南城区，老街夜市。
象飞田抽着烟，眼神茫然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回回逛街的行人，心中无奈。
好像在他那个圈子久了，就很容易和社会脱节，如今想出来靠手艺赚点钱，怎么就特么这么难呢？
他看了一眼自己支起来的烤串儿架子，开始分析起原因。
难道是摊位的风水位置不够好？可这里人流量不错啊，而且靠近胡同边儿，如果管制人员来了，还能及时撤走。
那是味道不好吃？更不可能，自己在干走私运输这行之前，就是一个做烧烤的，他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
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为啥没人吃呢？
象飞田叼着烟，摸了摸自己参差不齐的胡子，随后看向前面偷吃羊肉串的马走日说道。
“小马！你过来。”
马走日在一旁吃的正嗨，忽然被象飞田叫喊，差点噎住，他赶紧把剩下的肉吃完，然后扔掉手上的竹签，转过头。
“额啊？咋的三哥？”
象飞田一脸黑线，你大爷的偷吃就偷吃，但能不能专业一点？嘴上还特么有辣椒面呢！
“你分析一下，你说咱们这烧烤为啥没人来吃？”
“额…三哥，我哪知道啊。”马走日挠挠头。
象飞田随手弹掉烟头，一脸的严肃：“小马，我们这是在认真的开会你明白吗？你看看咱俩现在兜里比脸都干净，交了这个月的房租和卖了这些烧烤工具和肉之后，就剩二百了，别说吃饭了，以后抽烟都是个问题。”
“三哥，我，我这还有五十呐！咱们二百五！”
“……”
象飞田嘴角抽搐，他有点为小马的脑子担心，会不会一路跟自己逃亡，把脑子弄坏了。
“小马，现在是很严肃的时候，我们这二百五撑不了几天，难道要饿死吗？所以你必须说点有建设性的建议。”
马走日点点头，然后看向象飞田：“三哥，那我可就说了啊。”
“说。”
“唉，其实我觉得吧，咱们这方向没错，烧烤绝对是赚钱的路子，不过现在的人你发现没有？他们不太喜欢特别传统又单一的东西，但又不能完全丢下这些。”
“说人话。”
“哦哦，饿其实就是，我觉得咱们烧烤的做法没有特色，太单没意思，你看看马路对面那家，你看看人家那老板娘！哎呀我去，长得太漂亮了，那身材，那胸围，比我们村东头那个寡妇都……”
“我特么最后说一遍！给老子说人话！”象飞田忍无可忍。
“咳咳，好，唉，你看那些比较火的摊位，他们的种类多啊，烧烤，海鲜，炸鸡，炒菜啤酒，什么都有啊！你再看看咱们，除了这几样烧烤，啥都没有，就算是烤得再好吃，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搭配，哪有人愿意来哟。”马走日说道。
象飞田一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真别说，这小子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就多弄点其他的东西，海鲜炸鸡什么的，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可是三哥，哪来的钱买这些呢？咱们只剩下二百五了。”
象飞田尬住了，随后一脸忿怒：“那你特么跟老子说这些干什么！”
“额……”
就这样两人一边讨论营生，一边唉声叹气，一直到了半夜，都还没能有一个客人过来吃东西。
象飞田觉得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失败的一天了，而正当他准备催促马走日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一个他们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方野带着关羽和余秋来到了他们的摊位小桌子前，坐了下来。
“老板，先来五十个肉串儿。”方野笑着说道。
此刻，象飞田和马走日完全没有因为来客人而欢喜，他们至今还没能忘记，那天在出租车里他们被一个屁支配的恐惧。
象飞田总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深吸了口气，走到了方野面前。
“抱歉啊，我们准备收摊了，你看现在都后半夜了，这夜市也散场了……”
“啊？你是想到我车里坐坐？”方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