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惊羽捂住了额头,不能在想下去了,越来越离谱了。
九悠和御景回来,看见这三人有些疑惑,惊羽目光一亮,眼眶微红,视线落在九悠身上,怎么也移不开了。
九悠温笑着,心道:此人看起来有些眼熟,陈生玉兴冲冲道:“殿下,我调来景王府当侍卫了!”
御景眉头微蹙,道:“谁调你来的?”
陈生玉下巴一抬,道:“自然是将军调的。”
“耶律将军?”御景疑惑,岚儿恨不得跑上去一棍子敲晕,不好意思的捂着自己的脸,压根没眼看。
陈生玉挠挠头,颇有些羞涩道:“我自己调的。”
“……”
御景怪异的瞧了眼前这个傻子一眼,突然有些后悔把岚儿许给她,淡生道:“岚儿要嫁的是将军,可不是一个看家护院的奴才。”
陈生玉一怔,傻愣愣道:“为啥?”
御景一只脚迈进王府,惊羽和岚儿默默的跟在后面,淡声道:“一个看家护院的奴才,别说是娶他了,便是护他,你也做不到,自己爬了一辈子才脱离平民百姓,现在你跟我说要来看家护院?你希望你下一代继续当奴才,然后永远效忠别人?”
御景紧盯着岚儿,道:“不是所有的主子都和我一样。”
岚儿缓缓的看了陈生玉一眼,顿住了脚步,天空开始下雪了,雪花落在披风的白毛上,格外的喜人,岚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陈生玉还是不太理解御景的意思。
九悠抬手拂去御景衣上雪花,轻笑道:“你若是一个看家护院的奴才,岚儿只能在夏日里挨热,冬日里挨凉。”
不仅仅是岚儿,还有以后他们的孩子,子子孙孙,平民翻身跨越阶级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高官是世袭,奴才无权利,若生下的是位男子,纵使天资绝色,也只有当妾夫的命。
雪越下越大,累积了白白的一层,御景突然不想回去了,扭头看向九悠,道:“去后山的凉亭走一走吧,上阳国难得下雪。”
九悠道:“好。”
惊羽默默的顿住脚步看着她们二人远走,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只要殿下活着便是好的,能远远的看着便也不错。
他没有躲雪,就这么站在雪中,任由雪花纷飞落到自己身上,他痴妄的想着,若是今朝同淋雪,也算与她共白头。
远去的人影抬手拂去衣上雪花,牵起了另一个人的手,惊羽积攒已久的委屈暮的开了闸门,泪如泉涌,她当真是……
半点希望也不给他留。
惊羽僵立不动,站得久了连膝盖都无法弯曲。
心里面委屈到了极致,哪怕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可她是太女、是储君、是啊十、是主子,唯独不是他的妻主,惊羽仰头看天,试图让眼泪回到眼眶,“九悠,你可真是……”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