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真是心乱的很。
语文老师习惯先开文言文单元,在黑板上板书着重点实虚词。
不同于其他理科,一半抬着头听老师讲,一半低着头刷题,原择每节语文课都在认真听,书上的笔记也很全。
徐如歌书上做满了批注,还有无意读到,便随手摘抄在课本上的句子。一眼望过去,满当当的很震撼,配上她富有个性的字,还挺赏心悦目。她每次翻开书都心情愉悦,有着不小的成就感。
徐如歌上课不过分积极,但也不介意发表自己的看法,时不时回应着老师。
她站起来回答的时候,脸上带着自信的,浅浅的笑,思路非常清晰,声音甜美,吐字清楚,让每个人都能听清,落落大方,一点不扭捏。
原择就右手扶着头,侧着身子,勾着嘴角,笑着看她。徐如歌偶尔低头看见他,总觉得他的笑明朗朗的,带着兴味,却有点邪气,透着坏坏的气息。他有时候听着听着,还拿起笔记两笔。
徐如歌闪闪发光的样子,很吸引人,让他忍不住一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想看看那里面到底有多少颗星星,还是银河无垠。
他觉得自己对这个有礼貌,耀眼的女孩,越接触,越想多了解。
好像有点过分的注意了。
老闫在下午调了两节课,快餐式组织了班委竞选,打了所有人个措手不及。
“咳,你主动点就行,都是自己班的同学,想为班级出份力的,有这份心,就自己站到讲台上去,把名字写在黑板上,也不用太长,就聊聊你想竞选什么,有什么打算,想怎么为咱们这个大家庭服务,行了,上吧。”老闫说完,吸溜了一口茶水,端着水杯站在了讲台下面。
又返回去,把水杯放在讲台上,改成掏出了手机,划拉开了照相机录像,端着手机,边划拉边说。
“上吧。再酝酿酝酿?”
“啊,我叫吴天航,最近和大家相处也挺融洽的,想请缨成为咱班冒烟的火车头。”
这不是转正的拉架一号吗。
他跨上讲台后,支着胳膊,上半身前倾着面向大家,徐如歌在心里给他竖了个拇指,姿势满分,跟训员工的老板似的,必定前途无量。
大概想缓和下气氛,吴天航扯了扯嘴角笑着,却有点生硬,反而看得人尴尬起来了。
徐如歌就不喜欢面临这种场面,太难受了,急得慌,尬得慌,恨不得脚指扣穿地壳,可偏偏生活中处处都是,自我介个绍,发言感个想的。
还好下面响起了掌声,淹没了安静,吴天航的嘴角不自觉也自然了。
徐如歌就负责坐端正听着,敬业地鼓着掌,给她留下较深印象的,是个唱着歌上去竞选文艺委员的男生,高高瘦瘦,面目清秀,一双狭长丹凤眼很抓人眼球。
原择和她差不多,就是鼓掌时间更短,徐如歌发现他修长的手,每次拍四下必停,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见他手了,但看一次还是想感叹一次,这手不被供起来就可惜,就好看的离谱!
偷偷看了一眼自己握着的手,也挺白挺细,但比原择的少说短了两厘米吧。
徐如歌传给原择一张纸。上面写着【你不上?】
【事多,在校时间保证不了,反而耽误班级工作】
他看向徐如歌,朝她一扬下巴,挑了下右眉。好像在问那你呢。
徐如歌看着他的眼睛,五六秒后,躲开眼神,抿了下唇。
“出去下。”
原择站起来给她让了空,看着她的头顶从自己肩膀旁走过,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是洗发水的味道,他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走向讲台,低马尾在后背上流淌。
回过神,抬起眼眨了两下,他别开脸瞥了眼窗外,低下头,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坐下了。
徐如歌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纪律委员那一栏上,字体大气潇洒,转过身,先环顾了一圈教室,随后大大方方地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我是徐如歌,想竞选纪律委员,原因也不复杂,想做需要时站出来的那个人。”
后面她说的什么,原择全都没听清,只是盯着她在上面娓娓道来时,唇边微扬的弧度,看着她弯起的眼角,她随着与大家眼神交流,而摇曳的鬓角。
徐如歌突然向他看过来,与他对视上,她停顿了一秒,又仓皇看向别处,粉唇继续开开合合。
原择的梨涡陷下去,低下头,露出白齿轻笑了声,掩在了潮浪声般的掌声里。
竞选纪律委员的最多,不出他意外,最后胜出的是徐如歌。
他觉得她必定得到一切想要的,应该得到所有最好的。
如果纪律委员是她,他好像挺甘心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