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被咬伤,天亮便复原了,与白婍婩在山中行路。
白婍婩惊奇道,“无病,你看这脚下的两根木棍,怎么这么平整。”
无病俯身查看,又行走数步,刮去表面的落叶,又再行数十步俯身查看,“婍婩,这两根木棍有些长啊。又有横着的木棍,排列均匀,大体一步一根。”
“是呢,这是什么神仙遗迹?”
“咱们再前走。”
二人走走停停,不时低头查看,才发现这两根木棍,笔直的铺了两里地,才开始转弯,二人又走了两里,依稀看到树林后面掩着一个房子,近前查看,房子早就破败倒塌,残垣断壁,木门木梁早就腐朽,唯有房前石碑矗立,无病和白婍婩近前,仔细辨认字迹,二人齐齐倒吸冷气,“大秦灭楚。”背后几百个秦篆小字,大意是秦王政攻楚,修筑粮道,双马轻车,载重二十石,设立大站三十,小站三百,大站物资集散,小站检修护卫。在此设立小站,驻兵一什。
无病叹道,“郦地,春秋为邑,秦代设县。不想在这深山竟修筑了如此军事工程,所谓车同轨是也。想必劳动军民,厚筑路基、上铺枕木,复加轨道,骈车沿轨道奔驰,粮草不断供应前线啊。”
“听闻安汉公也在修筑木轨路呢,之前还用了迅固土修筑驰道,路面平整,坚硬似石板,还有什么木牛流马,不需草料,只需人乘坐其上,便可行动。民间盛传是安汉公得到神助,才有了许多奇思妙想,现在想来,当是历朝不传之密,为其得知,或受其启发。”
无病点点头,“迅固土石一种石子、沙子、水和灰一道混合而成,而那灰又是白垩石、火山石、粘土、铁粉等煅烧研磨而来,迅固土初为泥浆,一个时辰便硬化如钢铁。至于那木牛流马,无非是靠人力驱使的脚踏双轮车或三轮车罢了,不足为奇。”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关家的谍报调查来的?”
“呵呵,凡事都在于钻研,有了书本,就能研究透所有事情。单说鲍家卖的瓷器,不也是用土和水混合为泥,烧出来的吗?比陶器更精致一些罢了。”
“倒也是,拨开这层朦胧面纱,才可看见真实的面貌。”
白婍婩似有所指,盯着无病的脸庞,无病突然唱道,“郦地,南瞩荆襄,北依秦 晋,湍水环于左,丹水绕于右,霄山峙其后,灵峰供其前。入关问道,秦越咽喉。歌曰,丽金玉照,据西北之区。黄水菊潭,回东南之险。”
白婍婩看着一缕阳光投射下来,“卓岚君被关家聘任你的秘书,是要找类似这些奇奇怪怪的记载么?”
无病呵呵一笑,“她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因为要带你出来,所以你的聘任没有发布。”
“我的聘任?”
“打算聘请你担任三经秘书。乐、史、武兵。”
“乐、史、武兵。想得美,想让我乐死你,等着吧。”
无病疑惑的看着轻快走开的白婍婩,不明所以,女人的心思真是奇妙。
二人走走转转,捱到了天黑,找了山洞,燃了篝火,美美吃了烤兔子,白天二人抓兔子,可让白婍婩一顿忙活,跳来跳去,挡来挡去,最后还是无病一记飞石,将其击毙。白婍婩不满,不等发作,无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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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你的反应能力。”白婍婩便什么也不说了。
一回生二回熟,天气寒凉,白婍婩直接钻进了无病的斗篷里,躺在臂弯间,在这凄寒凉夜,二人依偎取暖,只不过这次背对着无病,才掩藏了心中的羞涩。
无病和白婍婩在山中转了十日,渴了饮山泉,饿了便是烧烤野物,虽然辛苦,倒还欢乐,每夜二人都是规规矩矩搂抱睡觉,白婍婩习惯了被无病搂着,无病习惯了抱着,习惯就是如此,爱情也是如此。
终于在第十一日,二人转出了山坳,其时薄雾朦胧,阳光不明。无病笑道,“再前行两日,估计就能找到瑶光他们了。”
“哦。”白婍婩心中一阵失落。无病不觉,“这些天,教了格斗技给你,这两年我遇之人中,你算是天赋很高的了,才十天就掌握了要领,只是年岁大了,筋骨长成,要成为一代宗师就要格外努力了。”
“能自保,能帮到你就好。”
“这些天,教你辨认了一些草木,你也学会了生火烤肉,这野外生存的第一步,你就走稳了。接下来的训练,如入地狱,我昨夜可不是吓唬你。”
白婍婩想到无病诉说磨炼的艰辛,更要生吃蛇虫,与死尸同眠,吓得直往无病怀里钻,不住脸红,白婍婩说道,“既然决定跟你好好学武,自然吃的辛苦。”
无病点点头。“这处空地不错,你练练剑术。我再看看。”
白婍婩笑笑,伸展腰肢,解下一段树枝,舞起剑来,一套下来,微微气喘,无病说道,“山间行走,体质大变。这套剑,你也都会了,我慢慢喂招,练你的实战能力。你这舞蹈的底子果然对练武有帮助。”
白婍婩展颜一笑,“打生下来就练舞呢。”
无病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你身体的筋骨早就抻开,相当于练了十几年的基本功。我问你个问题。”
“请讲。”
“你还是完璧吗?”
白婍婩俏脸一红,不满道,“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就不知道?”
无病眨眨眼,“就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