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盛心内先是一喜,“对对,武夫太粗鲁,不好,可武馆有藏书啊,白婍婩都能主持修书的事情,这哪成?虽说人夸女子房,可毕竟不如咱们卓家家学渊源啊,我女儿是不争不抢,不然怎么会让她得了名头?”
岚君摇摇头,“白姑娘自比乐毅、管仲,叫她子房倒是委屈她了。”
卓茂插言道,“这都是奉承话,不必当真。我卓家岚君可是冰雪聪明,有治国安邦的才学,我就读了家里藏书的一半,便做的了丞相府史、黄门侍郎,我无意官途,才归隐于此。你父只读一本《墨子》,半本《公输子记》,便蜚声南阳,多少精巧器械出于你父之手,只是不喜王莽,才委身宛城报恩武馆。我家岚君,熟读卓家藏书,更是读遍了文学馆典藏,有经天纬地的才学,要不是区区女子,必能称作季圣。”
卓茂老脸又红了,心道,“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岚君差点笑出来,“伯父谬赞了。我可当不得圣人,哪怕当个圣人的小书童也是好的。可惜只能在这井口般的天地里画画写字罢了。”
卓茂卓盛交替着夸赞岚君,又说武馆修书需要人手,又贬低旁人无法修书,岚君这才恍然,“伯父、父亲,你们是想让我去修书吗?”
卓茂卓盛这才点点头,卓岚君脸色一红,“我不去,那有个有妇之夫呢,平白受辱?”
卓茂卓盛对视一眼,卓盛这才支支吾吾解释,“是这样,东野窕姑娘说你和刘公子过从甚密,我怕影响不好,还说了刘无病的坏事,所以…….”
岚君柳眉倒竖,“我说呢,原来是东野窕啊,那几天对我说话藏枪带刀的,我还把她当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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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茂点头,“确实东野窕无意说了一句,我正好从她的马车旁边经过,这才知道。”
岚君冷笑,“那肯定是故意说给伯父听的,东野窕钟情无病,我们几个姐妹都看出来了,小媚和她明争暗抢,她对小媚早就不顺眼了,想不到我不过和无病说了几句话而已,她要是知道我和他自幼相识相知,不知如何对我了,我当真瞎了眼。”
卓茂眼前一亮,心中波澜四起,细细思量,“莫非这是关家的计策,我好像明白了,无病有难言之隐,对,他师父是关夏瑰,姨娘是关必惠。”
卓茂开怀大笑,拨开云雾见骄阳。
卓盛见岚君生气了,出言抚慰,“女儿啊,伯父也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母亲离世时候,最担心你的终身大事,这些年你伯父可是没少给你引荐俊儒呢。”
岚君摇头道,“多谢父亲的美意,我自有标准,文赛相如、德越子罕、貌比宋玉、财如陶朱、治国安邦远迈文种、商君,匡扶家国比肩伊尹、管子。”
卓茂和卓盛都听愣了,岚君有加了一句,“还要天天为我画眉,陪我弹琴鼓瑟、作画和歌,我才不喜欢拿打架当饭吃的武夫,我就不明白杀人魔王的白起、项羽,就那么多人去吹捧,周亚夫、赵充国之流就那么让人羡慕,打打杀杀,无趣的很。”
卓岚君翻着眼睛,扭着头有些气愤的诉说着。
卓茂、卓盛心下稍安,“说的对,编好《五方全藏》,为我卓家增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来向我和你伯父讨教。”
“好吧,我就勉强去试试吧。”
卓茂又说道,“还有啊,看到什么珍本孤本的书,好好读读,讲给我听。”
卓岚君稍一愣神,卓茂老脸一红,“咳,贤侄女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多读几遍,默下来,送与老夫吧。这辈子就这么一点念想了,再者那是我的学生,受之无愧。”
卓盛接着说道,“武馆不要的图纸,尽管给我几幅,我参透参透。”
卓岚君憋着笑,眼神明亮的应诺。
卓茂突然说道,“无病是个人才,能文能武,符合少女对爱情的一切期待,岚君淑雅贤德,但心坚志勇,一样是好武的英才,我是知道的,他还是无病,无病还是他,好好交往。”
卓岚君脸色更红了。
无病翻身跳墙到了符家,符鹿鸣满脸欣喜,“来,喝茶,引荷香入杯,邀好友一尝,风雅至极。我一直等你呢。”
无病心道,“我这与荷花茶分不开了,难道这些姑娘都知道我精力旺盛,火气十足吗?”
无病撩开衣袍,与符鹿鸣对坐,茶香幽幽,一缕荷香超尘脱俗,不似茉莉浓郁,却比栀子热烈,更添滋味鲜爽淡雅,仙气缭绕,是符鹿鸣送来的清凉淑雅,无病渐渐静心下来,符鹿鸣的存在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宛在水中央,独具夏日池塘的清泠和冬季温泉的甘暖,白荷花的清芬,红莲花的炽热,在其身上完美融合。
一对金童玉女,郎情妾意,好似双生的并蒂莲花,一个红火,一个白洁,分不清谁更红火,谁更白洁。
低头温柔,最是娇羞。炉中火,熊熊金色焰。壶中水,粼粼银光波。
无病惬意饮茶,细嗅花苞,花香、茶香与鹿鸣体香、发香、唇香糅合在一起,甜香醒神。符鹿鸣抚筝而清歌,美目留连,频频送秋波,双唇艳丽,谆谆语长思,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