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抱着大美人白婍婩深夜回到关家,大门洞开,关家的仆人看傻了眼睛,这总教练所言所行,真是百无禁忌啊,分明不把关家放在眼里。
无病打发走了御手和侍女,侍女起初坚持要遵守家主命令留在武馆照顾小姐,无奈无病就是不同意,只得离去了,无病抱着白婍婩径直去了自己的院落。这个院落收拾好没几天,就在祠堂附近,无病亲自要求的,方便去祠堂上香。
白婍婩把头紧紧贴在无病的脖子处,倒不是她多亲近无病,身子委实不能行动,虽然无病已经解开了穴道,可丢不起人,白婍婩借着黑夜,遮掩下脸庞,关府的侍女、仆人都眼睛带笑、心底发怒,目送他们离去。
白婍婩心底炸开了锅,知道今夜这一出成了别人一辈子的谈资,着恼的就想撕咬无病的脖子,反正自己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一直被人认为善于吸引男人注意,早就被黑成荡妇了。这一夜折腾的心烦神疲,无病走的慢,路也有点长,晃晃悠悠,白婍婩竟然睡着了。
瑶光在院里坐着,烦躁的等着无病回来,门一开,瑶光欣喜地站了起来,却看见无病抱了一个姑娘回来,瑶光愣住了,无病轻轻说道,“瑶光,还没睡啊。赶紧把我屋子简单收拾一下。”
瑶光收住笑容,“诺。”转瞬就进了屋,瑶光凭借自己的理解和道听途说,找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白绸子,瑶光手脚麻利,很快收拾好了,无病抱着白婍婩上了床,轻轻放好,拉上了被子。
“瑶光,你在隔壁守着,保护好白姑娘。我去鲍叔祖那边睡一宿。”
“诺。”
无病解开穴道,便和瑶光离开了房间。白婍婩偷偷的睁开眼,心稍微放松了一些,手臂有些麻,轻轻挪去身下那一方白绸,“主子、侍女都是一丘之貉,哼,等我学好武功,看我怎么揍你们。”
白婍婩合目而眠,心境出奇的平静,“他终归还是守礼的,我根本就无力反抗的,就像羊钻进了虎口啊。”很久很久了,没有这么安宁的去享受夜晚的睡眠了,白婍婩舒心的睡着了,终于离开了白家的牢笼。
“等我学好武功,看我怎么揍你、杀你。”白灿说着梦话,比划着胳膊。这一夜,白树、戚夫人分房而睡。
御手回到白府后,完完整整的把一路上听到的看到的告诉给了白银,白银嘴角抽了两抽,两个侍女也作了补充。白银骂道,“真是个色魔,年少狂悖、没有礼貌、目中无人、贪财好色、轻佻放纵,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把马车给我烧了。此事封口,谁也不许再提。”
“诺。”
白银又骂道,“要是你无病不给我承诺的东西,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哎呦啊,我那如花似玉的孙女啊,就这么被你毁了,以后要驾驭不了你,可就再也不值钱了啊。来人,给白家的大小姐送去上好的衣物、首饰,问问她还喜欢什么,需要什么,都给送去双份。”
仆人、侍女齐齐应诺。
天刚大亮,校场里传出了一二三四的号子声,无病带着武馆一众子弟跑操、晨练。直到日头攀上房檐,无病才命令站好队伍,无病朗声道,“我宣布一项决定,白定灿真心悔过,今日就重返训练。大家欢迎。”
无病笑盈盈的右拳横至胸前,肃立凝视。众人不甚整齐的横起了胳膊。白定灿脸色如常,可眉梢带着煞气,脚步坚定的站在了第一排第一位,突兀的出现在队列之外。无病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无病掏出一个类似牛角的金灿灿夺人双目的号角来,无病鼓起腮帮,使劲吹动,一声尖锐凄厉的轰鸣高亢激昂,第一排不自觉皱起了脸,声响太大了,耳朵都嗡嗡,声响骤停,一支队伍从大门口踏步走来,步伐铿锵,尘土飞腾,布成一个整齐的方正,第一排青黑相间,是为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其后三百六十人排成一个大大的方阵,如松林般静静伫立。
无病朗声道,“今天开始,除正常训练之外,将举行一个比武赛,就在咱们的队伍内部,南斗也参加,项目有四项,百圈跑赛、举重、射箭、空手格斗,男女分赛。前三名将获得奖章,以资鼓励。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核心弟子和实战洗礼过的南斗战士,到底谁能胜出。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除日常执勤,便代我监督维护比赛秩序,必字辈的叔伯们将裁定比赛输赢,不想参加的提前说明,比赛中无故退出,武馆除名。五日后公布比赛章程,再五日即开始比赛。这十天给你们个缓冲期,好好自我调整下状态。”
“至于你们几个新来的,此次比赛就不必参加了,我会抽时间训练你们。全体都有,解散。”
待无病离去,南北斗率先迈着整齐的步伐,踏出了校场,只有脚步声和衣服摩擦声,一如来的时候那么肃正、威严。男女队受此感染,自发的以队列形式走出了校场。在大门口,无病笑呵呵的说:“呦,有进步啊,觉悟挺高。保持下去。”
众人一凛,白灿心中骂道,“虚伪。”
刘秞、刘伯姬看着一脸坏像的无病,知道在武馆学艺的日子怕是不会受到照顾了。
嘹亮的牛角号吹醒了睡梦中的三圣母、公孙伯庆,吹醉了用餐的鲍无忌,多少年月了,还是那么亲切自然。自打再兴离世,牛角号就无人再吹了,如今他的接班人正式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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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婍婩无聊的在堂屋坐着,看看这看看那,当号声响起的时候,白婍婩对这个乐器莫名产生了好感,好似在哪听到过一般,像是一种召唤,一种号令,更像是一种激烈,一种心动。“小时候,祖父父亲都没抱过我几次,每次也就晃悠着抱一小会儿吧,加起来都没有他昨晚抱得久。他没有认出我,挺好玩的,哼,我要揍他的,竟然忘记了我,可我打不住他,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好他的武功再使劲揍他。”
白婍婩举起了弹琴的纤纤十指,空中需抓几下,门一开,无病进来了,白婍婩尴尬的慢慢落下双手,淑雅的坐好,无病夸张的揉揉眼睛,白婍婩脸一红,将头扭到一边。无病窜到椅子上,单腿独立,屁股贴在椅子背上,轻快说道,“白姐姐,起的真早,睡得还香甜吧?”
“还好。谢谢。”
“我先跟你解释一下昨晚的事,你也跟着参谋参谋,看我分析的对不对。”
白婍婩兴致缺缺,“你说吧。”
“你可了解戚夫人?”
“当然了解。”
“哦,说说她出自什么家庭?”
“济阴戚氏,做些盐铁的生意,其父戚威曾与祖父同学于长安,相交友爱,后又同赴西域贸易,故而结为亲家。”
“那令堂缘何与之交恶?”
“这跟昨晚的事情有关系吗?”
“你说呢?”
白婍婩叹一口气,“听母亲说,我外祖父与白祖父、戚威义结金兰,二人赴西域贸易便常相聚,后来母亲与父亲私定终身,可父亲已经娶了戚夫人,母亲又自由惯了,便不愿来宛城,后来母亲家突遭盗贼洗劫,侥幸逃命,才去了长安,生下我之后,便就在长安旅居了。父亲很爱母亲,一年中大半的时间就在长安,久而久之,戚夫人就怀恨在心了,母亲被诓骗进了白家。半年后便去世了。”
白婍婩一脸悲伤。无病跳下来,递上一块手帕,规矩的坐好。白婍婩接过来轻轻擦了一下眼泪,“你还用这个啊?”轻轻翻看,一角绣着浮萍,“这是你的?”
无病脸色不变,抢过来,塞到怀里,这还是早上瑶光递给他一个小包裹,半月前,许家寨的一个壮士送来的,一直在北斗卫处保管,包裹里就有三枚竹简,裹着这张手帕,竹简是许珺萍写的书信,无非天气渐冷,注意防寒,赠送手帕,聊表心意等等。无病想也没想,刚才就拿出来给白婍婩用了。
无病问道:“令堂家住何处啊?”
“你问这么多,有其他想法吧,我不说。”
“哈哈,也差不多了。这是妻妾争宠,转而牵连到你身上。”
白婍婩不置可否,无病接着说,“昨日我开除了你哥,老祖宗说这么做不好,让我去道歉,她的话我自然是听的,碰巧你祖父来邀请我。我于是就过去了,闭门羹没吃到,倒是吃了独处粥,被放在书房半日。接着一个黑衣人偷盗宝石,我就追到了你的院里。”
白婍婩静静的听着,“我也很奇怪,天才刚黑就有人来偷东西,逃跑时候竟然比我还快,地形熟悉绝对是首要原因。而且你这沐浴的也太巧合了吧。”
“是,我一般都亥时正刻沐浴入睡。”
“你平时用的香都是淡雅的,昨夜的香过于浓郁。”
“那是戚夫人专门送来的。”
“黑衣人使用的暗器,我和鲍叔祖、关家的叔伯们相商,他们都没有听说过。但是我知道黑衣人是戚夫人的人,不是白家的人。”
“你怎么这么肯定?”
“老白说的,老白说那针叫情迷针,也叫淫惑针,什么击发时候朵朵桃花开,人送绰号桃花针,戚家独门暗器,中者昏迷,因制作困难,基本不用,如果配合一种香使用,则生成一种烈性春药,人如桃花分外红,这也是为什么叫桃花针的原因。昨夜我用针自刺了一下,只是有些困,那点药,我一点都不怕,只是再闻了这个香露之后,便心生淫邪,使人昏迷癫狂。”
无病掏出一个小瓶,正是红鹤送给白婍婩的香露。白婍婩摇摇头,“老白怎么会告诉你,再者你说的太离奇了,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