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在书房内踱步,书房挺大,两侧墙上摆着书架,北墙书架中间墙上挂着一颗乌木狼头,双眸闪亮,是两颗黑珍珠。书架上摆着几本线装书、几卷竹简。摆的最多的还是金玉饰物,有白玉马、青玉狼、黑玉鹰、黄玉羊,纯金鹿犀,纯银狮虎,还有翡翠群山、沉香木美人、金丝梧桐树等等,都是三四寸大小,掌中把玩的雕刻品,无病细看,其中近半出自王常的露腰店,剩下的一半又来自符家。
架子上一个银盏里摆着一颗拳头大的绿莹莹的夜明珠,一排五个玉盆,盛满了各色宝石、玛瑙,随便一颗就够普通四口之家一年的花费。墙角摆着一颗五尺高的红艳珊瑚树,挂满了鸽子蛋大小的白珍珠。
大大的书桌上,笔、墨、砚台都镶嵌金玉,桌角一个二尺高白瓷瓶,插着十几根雉鸡翎、孔雀尾,翎毛上镶着粉珍珠。这瓷器可是市面上的紧俏货,风靡贵族豪强圈子,价格高昂,有钱人争相购买,甚至找关系套门路,这个白瓷瓶通体素结,上面画着各色小鸟、活灵活现。
桌上茶盏茶壶精致,出自解忧店,花鸟精致,卓岚君的手笔。最喜人的还是那一对翠峰飞竹杯子,露腰店的宝物,大块透亮翡翠做的杯底,杯底向内隆起一座险峻的山峰,杯身是透亮的水晶,杯座是分离的黑檀木,此杯泡茶,茶叶在水中浮浮沉沉,便好似漫天竹叶飘飘在峰峦间。
无病心内浅笑,“露腰店生意火爆,走精品孤品路线,各豪族的爱物,身价的象征,代表权势和财富,争抢者如过江之鲫。而符家得露腰店授权,模仿些能模仿的饰品,弥补了露腰店的产能,满足了市场的需求,这小豪族和有钱的富商便退而求次,显示财富和高雅,两家双赢。邓家在南国经营数代,邓家与王常店铺合作多年,再与卓符两家合作,市场将更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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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旁边的大圈椅上摆着一张硕大的灰黄色毛皮,带着猛虎的气息,却没有虎的味道,无病摩挲着,“莫非是狮子皮,只有长安的皇家猛兽园才有啊。”
无病在两个房间转了一遭,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暗器一类,觉得自己多心了,顿觉无趣,靠在墙角,盘腿做好,闭目养神,寻思起白家的用意来。
这一切,被密室的白家人看的清清楚楚,白家家主白银关上狼头背后的小门,转到一处小厅,在大椅子里一坐,轻抿一口茶,“此子绝非易予之辈。今日明知在我府不会善了,却登门拜会,毫无窘色,被冷落半个时辰,不焦不恼。独处一室,身环财宝,却不贪不恋,只是欣赏,他不是强援便是劲敌啊,悔不该当日宴席未能亲眼会会啊。白树啊,你回禀的情形有失偏颇啊。”
白树躬身,“父亲教训的是,我看走眼了。只觉得是个能打架、好色的主。”
白树是白家的少家主,白灿的父亲。戚夫人接口道,“他也许一会儿才拿呢,我要是被冷落一边,守着这些财宝,肯定想法怎么多带点宝物还不容易被发现。”
白银点点头。
原来当天午后,白灿气恼地返回白家,大发雷霆,摔碎了房内的盆景、瓷器、玉雕,侍女仆人被喝骂,一个侍女倒了温热洗脸水给白灿使用,白灿一直未用,等白灿想起来了,嫌弃水冰凉,一脚踹的侍女滚了几滚。
白灿房内的动静惊动了白母戚夫人和白树,二人赶来后,戚夫人大哭起来,“我的儿啊,这脖子被谁打的啊,这么红。”
白树把房内的侍女仆人骂了一遍,又命人打扫房间,再摆上新的装饰品,“儿啊,要没摔够,接着摔,父亲给你置办了新的。”
白灿靠在戚夫人怀里,咆哮着,“父亲,你不是说白家是南阳第一豪强吗?一个小小的教练就给当众羞辱我,你说怎么办?”
“杀了便是。”
“好,我给你说说。”白灿把事情原委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这个无病自打来了武馆,当了什么总教练就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本来我与明月相识十年之久,两小无猜,可最近无病总缠着欺负明月,明月被无病欺辱痛哭多次,无病明明要与定沁订婚,还这样纠缠明月,更与熊三丫头勾肩搭背,什么东西!”
戚夫人瞪了白树一眼,“年纪轻轻的,没娶妻就这样,他是想多妻多妾吧,男人就该只娶一个,纳什么妾,平白生个多事的。”
白树不敢接茬,白灿依旧大吼,“他无病还教我们基本功,逼大家一天天的跑步跑步,土里滚来滚去,用他教吗?我是核心弟子武功第一人,用他再教?他见万定边不是我对手,先怪我下手太重,当众警告我,万定边不和我练了,无病又换了旁人和我比试,结果其他人都推脱,我看他事先安排的,没人跟我训练,故意冷落我。于是他跟我练了几下,一边练一边奚落我,动作不标准、力度不协调,他当他是谁啊?今天我和定妩说了几句话,他就出头,一拳把我打倒,还把我除名。他是什么玩意啊,关家的老糟婆子都不敢这么对我。”
白灿我行我素惯了,哪受过委屈,边哭边骂了足足一刻钟。白树、戚夫人顺着白灿话头骂开无病和关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