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咬着嘴唇,“你真重,快下去。”
无病也不答话,扬起小镜,轻轻穿过鹿鸣脑袋,鹿鸣配合的抬头,无病摸了一下小镜,“天禄卫鹿鸣,鸣鹿未戮天。”
鹿鸣垂敛双目,“何解?”
“神兽天禄保卫符鹿鸣。呦呦鸣鹿,从不只为杀戮,但求人间福禄双全,嘉宾齐至、瑟笙和鸣。”
鹿鸣满脸震惊,心道,“莫非天意如此,我名讳本就是单名鹿字,老祖宗给缀鸣字,便说杀戮天下为的是人间福禄和睦,老祖宗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讲与无病吗?”
无病轻轻打开小镜,按住盖上一个小凸点,小镜弹出一个铜片,上面镂空刻着十个字,鹿鸣借着星光,却是无病刚念的十个字,吃惊极了,“这是自带的字?”
无病说道,“我小时候请金店师傅刻的,不过那时候,这第一句的意思是神兽天禄保卫麋鹿将军长鸣不绝,是为长寿之意。”
“麋鹿将军?”
“呵呵,我最爱骑鹿而非骑马,小时候总骑着麋鹿出门。”
鹿鸣脸色更红了,“你下去,你压疼我了。”使劲一推无病。
无病翻身躺在一侧,看着星空,“谁让你总动手打我,不压着你,你还不手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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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踢的。”
鹿鸣气笑了,“是你占我便宜呢,哎,你好好说说,你喜欢定妩吧,定月总缠着你吧,岚君跟你眉来眼去,东野窕和白婍婩也是总和你针锋相对,想法惹你注意,罗丹跟你说话就温柔似水。你说说,你还要和定沁订婚,定沁要知道你这样,还不抽死你。还有呢,兰芬姐对你也很殷勤。哦,昨天我才知道,还有罗娥和上官英,你可真是个大蝴蝶啊。”
“不,我是一朵绽放的琼花,香飘万里惹人醉。”
“真厚脸皮。”
“哦,还吸引小鹿一路追到了舂陵。”
被说破心事的鹿鸣一把扯住无病耳朵,“我叫你瞎说。”
无病不躲不闪,鹿鸣自觉无趣,拍了无病脑门一下,“你怎么不躲,被揪耳朵很有意思吗?”
无病不说话,鹿鸣推了无病一把,“拍傻了吗?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怎么把这些姑娘都娶回家,还能瑟笙和鸣、亲亲友爱?”
“贪心。”
“我还很霸道的。”
鹿鸣仰面躺在一侧,离着近三步距离,无病幽幽道,“我有个问题,女孩子被男孩子追求,不应该拒绝吗?哪怕真得喜欢那个男子,也该拒绝疏远几次,做些忸怩矜持之态,表达欲拒还迎之意,哪有轻轻松松就答应的,这不合常理啊!”
“非常人行非常事,女人的脾气都一样吗?”
“也对,你回屋早点睡吧。”
“哼,我发现你有时候真得不解风情,真不明白熊定妩如何被猪油蒙了心,就差立即与你成亲了。”
“我从不追求女子,都是女子追求我,这是魅力,也是实力。”
“呸,脸皮厚的实力,旷古烁今。”
“是的,我的小嘴有个外号叫盘古。”
“哦,说人话,我听不懂。”
“盘古开天辟地,双手托天,双脚踏地,我上唇为盘古手,下唇便是盘古足。”
“哦,脸呢?”
“我用得到吗?”
符鹿鸣眨眨眼,细细回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流了出来,“跟你说话能多活十年。”
“少了,跟我成亲能长生不老,万年老乌龟都只是手边随意豢养的小宠物。”
“哎,无病三绝,诗词绝天,武艺彻地,俏皮的厚脸皮通天彻地。”
无病摇摇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外有何等人,你可知?”
符鹿鸣摇摇头,“人于苍穹,何其渺小。”
二人突然既然无语,只有呼吸声萦绕耳边,只有心跳声震动肺腑。
“你回去睡觉吧?”
“我不走,陪你数数星星吹吹风,反正睡不着。”
“我从不数星星,只数月亮。”
符鹿鸣静静思索,“这好像哲理深厚,明知不可为便不为,毕竟人生难求圆满。”
“我懒。”
符鹿鸣被噎着,“跟你聊天真的是风云变幻,一会一个样,让人心七上八下。”
无病笑笑,闭眼不语。小半个时辰,二人隔得远远的,也不说话,无病听着鹿鸣气息逐渐悠长,想必已然睡熟,便坐了起来,解下披风,轻轻盖在鹿鸣身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微动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心下叹道,“好想你啊,此女与鼻子眼睛格外像你,我亲爱的姑母。”鲍泰发妻管岩浅笑的样子在无病脑海浮现,依旧美丽动人。
无病闭眼,俯身在鹿鸣脸颊轻轻点了一下,低声自言自语,“还是长发披肩更美啊。”
无病坐在鹿鸣身边,看着星星,想着家人,“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家安在?浣女遥指,杏花村边,慈母断机杼。”
无病不知,被偷吻的符鹿鸣,静静躺着,脸红如霞。
宁静之夜,痴情男女,各怀心事,各藏秘密,不敢确认,不敢点破,因不知其心意到底如何,又有明里人暗中谍,环视监督,如同乱麻一般,盘根错节。
爱情如此,人生如此,猜来猜去,真是折磨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