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连做诗文,引领东野窕这关,卓岚君上前考校,二人交流。
无病躬身行礼,“君姐姐勿怪,我一想到策马奔腾,在战场上冲杀,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哈哈,你真有趣,我接着说,家母祖籍就在岢岚山,于此山邂逅了她一世的夫君,岚君寄托了家父和家母的爱。好了,咱们说比试的事情。”
“那你字呢?”
“字雪女,咱们说比试的事情。”
“岢岚山下牛羊鲜美,特别是县城内的牛羊一条街,啧啧,美味啊,酱肉、炖肉、牛骨汤、羊血肠、羊杂碎、炖牛尾、黄喉白肚、椒盐的、五香的、山茱萸凉拌的。”
“你倒是很能吃啊,别打岔了,都三次了,咱们说比试的事情。”
“洗耳恭听。”
关定瀚笑笑扭头刺激着众人,“这无病真是个奇才,摘女人芳心于无形,说完骑马的事情了,就谈论美食,男人好吃,女人更好吃。哎,良马美女美食,就是我辈的毕生追求啊。良马美女,啧啧,一样一样的。”
关定汸又好奇的问道:“九哥,美食我倒懂,这良马和美女有什么相通之处吗?”
关定海摇摇头,“良马驰骋草原大漠,向往自由自在,难以驯服,越是好马,越是不让人靠近。而美女心高气傲,视人如无物,美女对伴侣要求多多,要多金,好俊彦,能文能武,要上得了朝堂,平得了外寇啊。”
众人环视大厅内的绝色佳丽,心内怅然若失。
“无病,你来做幅画吧。看看你的丹青技艺。来人,文房四宝。”两名牙色曲裾侍女端来笔墨纸砚,平铺在长桌上。
无病无奈的摇摇头,“我不会作画,没认真学过。”
人群中一阵哄笑,“你不行了吧,这是认输了吗?”
无病挑挑眉毛,“我就没有不行的时候,给我笔。”大手一伸,递到卓岚君身前,距离颤巍巍的丰胸一尺余,符鹿鸣听着无病的话,看着无病的举动,“越看越是一个色鬼。”
卓岚君不由倒退半步,保持自己认为的安全距离,摆摆手,制止侍女,自己则轻轻下蹲,轻轻弯腰,纤手在笔架游走一圈,挑起一管最大的狼毫巨笔,又命人把其余笔都撤走了。
“你用这支笔作画,画一幅美女图吧,在场的美女这么多,你画一个美女的图画。”
无病双手拿过,翻来覆去的看着,“岚君姐姐,你是故意的吧,心眼太小了,这么粗的笔让我怎么用。我虽没有好好学过,可我也知道不同的笔绘出不同的线条。还有,这么多美女,让我只画一个人,这分明是在画火啊。”
“我就是心眼小,就喜欢让你用粗笔,就让你画一个美女。你行也罢,不行也罢,都得这般。挑不好,画不好,有你受的。”
场中的众女子都不自觉的扭头扭背,展示起自己的身段来。
关定瀚摇头叹息,关定汸问道:“九哥,你怎么了?”
其他人也都闷闷不乐,关定汸扭头看道:“你们怎么了,好奇怪。”
冯定异慢吞吞地说道:“这些待嫁的姑娘,平时都很端庄,今日的做派让我大开眼界,其实不是她们心高气傲,生人勿近,那是没遇到俊俏的郎君啊。”
胡定珍一咧嘴,“黄毛丫头,有什么可追求的。”
众人面色发寒,胡定珍尴尬,闭嘴不语。
“容我思量一番。”无病拿着笔,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敲击着,慢慢停了下来,五指来回轻轻磋磨着笔锋笔杆。
冯定异摇头笑道:“我失言了,我觉得还是他太能装模作样了。”
贾定复接话道:“听胡大哥说过,追求女子就要有情调,胆大脸皮厚,用才华和无耻吸引女子注意,只凭此一点,无病就当得了总教练。”不少人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卓岚君要求无病作画,卓岚君一直盯着无病的神态武馆,这卓岚君选了绘画,也是有意为之。
无病不想再次暴露,无外乎女子的大嘴巴惯常传播消息,自己的身份被熊定妩识破已是棋输一着,好在可以哄骗熊定妩,再加上熊定妩男孩子脾气,不会碎嘴念叨,当下无病要小心了,那就不能再被卓岚君戳穿了。
卓岚君静静地站着,有点渐渐吃不消了,这会儿看着无病的举动,心中想起了不少自己偷偷看过的情词艳诗,总觉得无病的目光在自己腰胯一带瞟着。
卓岚君看着眼前的无病,想起了思恋多年的无病,两个人的身影重合起来,卓岚君心内酸涩,看着无病熟悉的神态,心里不由又痒又怒,又羞又愧,又喜又厌,又冷又热,脑子里反复出现的是无病喝酒吃肉的爽利、拳打武士的果毅、夺刀迫人的霸道。
卓岚君看着四周,这里的女子竟然都和无病有些瓜葛,亲密相伴的表妹月儿、侵扰刁难符鹿鸣、好像调笑了兰芬、似乎暧昧了定妩、还有眉来眼去的罗丹、大呼奇才的东野窕,这会儿又用那灵动侵略的眼神撩拨自己起来了。
卓岚君想多了,无病在思索对策罢了,其实不是无病在动,而是卓岚君的心动了。卓岚君鼓起勇气,向前大迈一步,“有完没完?”
无病头不动,“还差一点。”
卓岚君又迈了一小步,距离无病不足三寸,“画还是不画。”
毛笔在无病手中一拍,“有了。”无病折断毛笔,笔锋轻飘飘扔到卓岚君身上,后者猝不及防,赶紧双手捧着,笔锋跳了几跳,从胸脯滚到大腿,卓岚君扣住大腿上的笔锋,又气又苦的追上无病。
无病将笔在灯火上点燃,灭去火焰,一缕淡雅的紫檀香微微荡漾。
卓岚君有些生气,“不会画也无妨的,你怎么把笔毁了?”
无病恍然,文气十足的女子尤其爱惜书籍、笔墨,无病躬身赔礼,“我当真不会毛笔作画,我这做了一只炭笔,平日里习的快速写字和快速画地图,当可作画一幅。”
“姑且信你,画不好,我绝不饶你。”
“诺。”无病严严正正的行礼。
“突然这般守礼,真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