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启兰翻翻床榻,锦被撤开,几件小衣掉落下来,无病正巧路过,出手如电,接在了手中,摩挲着,“抱腹啊,上下有带,抱裹其腹,还秀了麒麟送子图。”
罗启兰一把抢过来,“这个有什么可看的。”
“嗯,姐姐可别小瞧了这衣服,款式多多,增加闺房之乐,图案多多,牡丹芍药各色花卉,增加美感。而且亵衣红色,辟邪纳吉,更是防备肚子受凉气侵袭引发的腹泻,既实用又有美感。”
罗启兰害羞,轻声细语,“你俩在床上研究这亵衣了,是不是?见我来了,就塞进了被中。”
无病尴尬,“哪有,哪有,我们办正事了。”
罗启兰脸色大红,给了无病一个大大的白眼,侧扭着脸颊,飞霞绯红,“什么话都说。”心中隐隐疼痛。
无病知道罗启兰误会了,“不是那个男女事,是一起找秘档了。”
罗启兰展颜,眼神溢彩,眼睛好似欢笑,嘴唇好似清歌,一如红红春日穿过了阴云,果然如迟日照耀,江山一片秀丽,春风融融,眉眼如花鸟,娇香满室内。
无病一时看得呆了,“眼前有秀色,绮楼青云端。眉目艳皎月,一笑倾城欢。常恐碧草晚,坐泣秋风寒。深夜遇不得,清晨起长叹。焉得偶美姬,共乘双飞鸾。”
罗启兰嘴角上扬,轻轻低首,声音呢呢,“果真你胆大,这么直白,好吧,我答应你了。”
无病真想骂自己一顿,刚刚招惹了梓桐,又来撩拨了罗启兰。
梓桐走到近前,“你们说什么呢?”
罗启兰大方的站起来,“无病让我去看看这屋里有什么好的化妆品,他打算带给自己的母亲。”
罗启兰转走了,在书架前缓走几步,打开一个小罐子,轻轻闻闻,“这是玉女桃花粉,据说以珍珠、蚌粉、蜡脂、壳麝、益母草等材料调和而成的。”
无病被上官梓桐盯着,心中有点紧张,“嗯,益母草是好东西,哪怕只用晒干、烧灰的益母草也能美容,很简单的,用水搅和发酵,捏成团子,晒干炉烤至白色,玉锤研碎过筛,以粉末洗脸洗手,即可护肤,使之白嫩光滑。”
梓桐撅着嘴,“你平时是不是总讨女孩子欢心,对这些美容的东西,怎么知道这么多?我都不知道的。”
无病尴尬,急智上头,“舂陵有个天生丽质店,护肤品名扬天下,见得多了,我自然知道一些。”
无病连忙疾走躲开梓桐,踢踏脚步,掩饰心中的惊慌,而罗启兰心思全在无病身上,心中长舒一口气,生怕刚才与无病之间的表白被梓桐撞破,虽然二女有约在先,可这等羞涩之事,不想让人发现。
无病走动几步,推开椅子半尺,踩踏地面,突然停了下来,“这块砖下边是空的。”
罗启兰和梓桐闻言走了过来,原来是刚刚安汉椅下边的一块方砖,梓桐惊喜,“用刀挖开吧。”
无病道声“好。”
无病搬开椅子,轻轻敲击地面,钻到了桌下,“这里!”
无病钻了出来,双手扳住桌子,只觉桌子挺重,略微用力,桌子搬起来了,一个桌子腿下边连着一个铁链,嘎巴一声,触发了机关,东墙上山水画刷的卷了起来。
墙壁上露出一个壁龛,上下排列着十张伏弩,二十支利箭嗖嗖嗖的飞了过来,罗启兰和梓桐齐齐惊呼。
无病急急扑倒罗启兰和上官梓桐,二十支利箭悉数射在无病身后,砰砰砰的响个不停。罗启兰趴在地上,梓桐在她身侧,二女被无病牢牢护在了身下。
梓桐已然情定,心下很是接受无病的护卫,乃至于倒很乐意身体的碰触。可罗启兰毕竟羞涩,无病双腿大半压着她的身子,姿势让罗启兰很是觉得羞涩。
无病很快爬了起来,罗启兰顿感轻松,“无病怎么这么重。”
罗启兰有些感动,“无病,你怎么这么不顾自己安危呢?再说我们都有肤甲啊,不怕箭矢。”
无病挠挠头,“情急之下,我忘了,只想要保护好梓桐和你。”
罗启兰心道:“这两人有事,先说的梓桐,后说的我。”罗启兰伸出玉手,摸摸无病的脑袋:“以后要先保护好自己,再保护别人。懂吗?”
无病点点头,无病捡了五支箭,别在腰间,随后抽出军刀,斩断桌子腿的铁链,三人合作,撬开方砖,只见一个铁板在下边,铁板中间有一个六边形孔,无病打开军刀的切割烈焰,白色的火焰滋啦啦切了下去,可铁板太厚,竟然没有切通,有些费时。
梓桐看着六边形孔,总觉得像个别致的锁具,脑中灵光一闪,急急跑到木床边,取下床头的那支紫金笛,拍开无病,把笛子插到孔里,拧动几下之后,铁板轰隆隆的自行向上顶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穴,洞壁上挂着爬梯,洞底有两盏长明灯,火苗微微摇曳。
三个人的身影投射在房顶,房顶上雕刻的一对青鸾翩翩起舞,一道振翅高飞。
无病、罗启兰和上官梓桐三人身影正在青鸾的背上,灯火明明,黑影翩翩,好个共乘双飞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