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几许。
淳于敏府庭院深深,要开无遮大会。淳于长、王融、张放三人听到美人不着寸缕,立即停下来倾听,心绪缥缈,年轻的人们被淳于敏勾画的白桦林深深地吸引。淳于敏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当下侃侃而谈。
淳于长听得欲望如火焚身,站起身来,甩着衣袍,“咱们也试试?”
王融、张发点头。淳于长大呼,“来二十名美婢,不,五十名美婢,不着一丝一缕,排排队。”
淳于敏哈哈大笑,“我准备好了,来人啊,脱衣排队。”
一时大门推开,数十美人推门而入,一阵窸窸窣窣声响,大厅内玉腿林立,巍巍然,好似一片冬日的雾凇白桦树林。
淳于长看得兴起,钻入树林丛中藏猫猫,“哎呀,我明明看见一只花蝴蝶飞进了树丛中,是进了树洞,还是藏到了树梢啊。”
淳于长动手动脚,而白桦树林好似处于时空倒退之中,从冬天的雾凇奇观变成了秋季的红叶香山。
阵风拂过,浩浩乎如同汪洋大海,一股股波浪顶着白色的浪花起起伏伏,前浪被后浪拍在了沙滩上。
淳于长丑态毕露,正在胡闹,这时淳于长的心腹亲信淳于田跑上来耳语几句,淳于长顿时暴怒,屋内来回走动,推翻了桌案,“气煞我也,王莽啊王莽,咱们没完。”
淳于敏、王融、张放停下了手脚,看着暴怒的淳于长,不知该说什么,大厅内暂时风平浪静。
原来淳于长这边明修栈道,王莽却暗度陈仓,再次升官。
成都候王商得了风寒,高烧咳血,本来都准备后事了,王莽却用自己神奇的医术治好了成都侯王商的肺病。
王商本来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竟不成想是这个当初瞧不起的侄子救了自己的命,感动之余,就让王莽提条件,打算奖赏王莽,王莽推辞,只说打算承担更重的职责,为王家做更大的贡献。
王商直夸王莽有孝心、不忘本。于是次日,王商上书,要求把自己的封地划出一部分给王莽,朝中的名士金涉、陈汤也上书附和,盛赞王莽的美名。
皇帝刘骜心底对王莽也是感激的,毕竟王莽送给他不少情趣用品和稀奇古怪的玩意,丰富了他的夜生活,于是皇帝大笔一挥,痛痛快快的封王莽为新都侯,封邑一千五百户,同时晋升为光禄大夫、侍中,准许随时出入皇宫,参与朝廷决策。
王莽升官,春风得意。一日路上散步,王莽偶遇一少妇,衣衫褴褛跪在街边卖身葬父,王莽心软,给了些钱财,没想到四目相接,王莽发现这个少妇的长相竟然有三分与杨启馡相似,于是这一眼相望,便激起王莽心中的旧情。
王莽那占有欲怦然高涨,连忙将少妇买下。没想到王家人听说后,讥笑王莽没有品味,见到什么臭肉、烂肉都像只嗡嗡叫的苍蝇一样乱叮。
王莽意识到这样的风评对自己的名声不利,于是苦死计策,逢人就说听说后将军朱博无子,此少妇屁股大好生养,一定能生儿子,要送给朱博将军做小妾的。
造势差不多后,王莽将少妇送给了朱博,于是王莽又获得了不爱色又重情义的美名。
淳于长得知王莽送美女给朱将军,眼睛一转,“你会看病选美女,我更会看病选美女,皇帝的心病只有我懂。”哈哈大笑起来。
皇帝刘骜极度好色,淳于长也是个中老手,于是拉出自己编修的美女名单来,此名单罗列了长安及附近郡县知名的美人。淳于长色胆包天,只待自己做了大司马,一展平生抱负。而今为了前程,就动用秘密法宝了。
淳于长翻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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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一个名字映入眼帘,淳于长肉疼,“就是她吧。来人,备马。”
淳于长顶着飘飞的雪花纵马驰骋,天气虽冷,可想到美人即将在榻,心中火热起来,“哼,不能便宜了皇帝,我先练练手。”
深山夕照深冬雪。
深山夕照,一处庄园府邸,依山而建,占地极为广大,气势恢宏,山上遍植青松翠柏,渺渺哉如碧波万顷寒潭,这松柏又似青衣武士,披着碧空送来的雪白毛毯,罩着夕阳送来的绯红薄纱,安静而威武。
淳于长递上名帖,施施然走进庄园。这是阳阿公主府,阳阿公主,孝宣皇帝之女,孝元皇帝之妹。
阳阿公主手捧着玲珑火炉娇笑道,“子鸿,平日里都见不到你这新贵,今日来我府上何事?”
淳于长扭头四下望着,只见墙上挂着一副雪松飞鸿图,留白大片,独一披雪巨松矗立在苍茫的雪原上,远处青山如黛,近处一红衣女子独立雪松之下。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赠阳阿公主,愿公主绝世而独立,享四海之富贵。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王莽字。啧啧,这王莽确实大才,而且交友甚广啊!”
阳阿公主笑笑,“子鸿,今日来我府上何事?”
淳于长正面阳阿公主,“我很好奇,明明只有一株大松树,这飞鸿又在何处?”
“呵呵,你没见到松树下的红衣女子吗?红衣女子是我,我就是飞鸿!”
“哎呀,这王莽太有心机了,我怎么忘了姑姑小名大鸿呢!”
淳于长心中吃味,“这王莽步步紧逼,步步为营,上至皇亲朝臣、达官显贵,下至吏民工商、流民游侠,无一不颂扬其美名,我不得不加把劲了。”
淳于长不再矜持,本来还想故作姿态,引来阳阿公主主动,眼下不得不开门见山了,淳于长身子前倾,“姑姑,我来送你一桩大富贵。”
“哦。”
“孝武皇帝于尚衣轩幸卫子夫,由是卫家飞黄腾达,平阳公主得了大富贵。你看此事也发生在贵府如何?”
“我不甚明白。”
“哈哈,皇帝好美色,人尽皆知,府上美姬灵蝶名满长安,姑姑学那姜太公垂钓,等着皇帝自行上钩呢,您所图不也为此吗?”
“休要瞎说。”
淳于长笑而不语,抬眼看天,房内冷清了片刻,阳阿公主笑笑,“你果真擅长揣摩人意,这灵蝶果真能觐见天颜,倒是一场富贵。”
淳于长一拍自己胸脯,“此事包在我身上。”
“怎么个包法?”
“我让皇帝来你家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