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客气,我这边事已了,刚巧闲来无事,也想见识见识女帝的铁血手腕,女帝大人随意就好,不用怎么招待我们的。”怜花依旧一脸笑颜,仿佛听不懂女帝的言外之意般。
女帝的脸是瞬间阴郁,在场的众人也是大眼瞪小眼。
这里好歹也是女帝的地盘,人家扬言放她们自行离去,已是最后的客气了,不曾想这怜花竟如此不识抬举。
“娘娘这手是不是太长了些?”女帝冷嘲。
怜花闻言是像模像样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淡笑着回道:“还好还好,都还不及女帝半分呢!”
“噗哧!”比武台上的戚诗染是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这怜花娘娘倒也是个妙人,此番必是来者不善,女帝又岂会善罢甘休,她自是作壁上观乐见其成。
烛垚这边也挣脱了烛幽的钳制,紧张的围着青羽细细查看了一番,看到她脖颈上那一圈紫红的印记,浑身涌出一股肃杀之气。
“咳咳,你别这样,我没事的,你看,我主子这不是来了嘛,我们都会没事的。”青羽一边关注着自家主子那边的动向,一边轻声安慰着他。
洛春城则是走到阿七面前,恭敬的朝他揖了一礼道:“师兄,春城之事让师兄忧心了。”
阿七虚扶了他一把,示意他不必客气,便又将目光投向了一直关注着的怜花身上。
整个比武台上气氛较之前轻松不少,唯烛幽一人格格不入。
他倒也没觉得有多尴尬,相反怜花的到来,让他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烛垚之所以这么快醒来,得益于他的帮忙。
也就是在他将法力渡入弟弟体内的那一刻才知道,近些年来烛垚的修为是寸厘未进,反而还内耗严重。
他虽心有怨怼,可面对烛垚他除了心疼,是一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
早年间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郾归城的大小政务,和自己那求而不得的女帝一人。
郾归城能有今日的成就,他烛幽也是功不可没,不论付出多少,他全只为讨那一人欢心。
对于自己唯一的亲人,他疏于教导鲜少陪伴。
当他回过头再去看时,才惊觉烛垚已不知从何时起,再也不缠着他了,还离他越来越远。
他开始理解烛垚从前的所作所为,那些任性妄为无理取闹,不过都是为了引起他的关注和重视。
也开始正视弟弟和戚诗染之间的兄妹情,烛垚把那份对亲情的渴求,全寄托在了戚诗染身上,于戚诗染而言,烛垚无疑是最好最尽责的哥哥。
烛幽内心无比酸涩,只是这些他明白得太晚,他此刻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弟弟,仅此而已。
就在烛幽独自一人沉思之际,比武台外的两个女人已经大动干戈交上了手。
女帝腾空而起,召出一柄长剑,一道道黑色剑气随之舞动,道道强劲凛冽,直逼怜花而去。
怜花则是身姿轻盈的挥舞着梨花枝,将这凌烈的剑气一一挡开,又聚灵于法器梨花枝上,反客为主朝女帝发起了攻击。
“主子她会不会有事啊?”青羽看着空中打斗的二人,担忧的问向一旁面色同样凝重的阿七。
“此处虽有禁制,可依目前情况来看,娘娘还是能应付自如的。”阿七回得很是肯定。
烛垚蹙了蹙眉,斜睨了阿七一眼。
他倒不是在意女帝的死活,只是这个阿七先前作为青羽大哥的身份时,他还能礼让他三分,现在嘛,青羽却只顾跟他说话,都不理自己了。
所以烛垚此时再看阿七,是怎么看怎么碍眼,他不动声色的将青羽拉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
烛幽是将自己弟弟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底,他虽一脸嫌弃,可还是忍着什么也没说,相较于这些,他更在意的是如今已处于下风位的女帝。
幽冥涧怜花娘娘果然名不虚传,才不过区区数十招,已经逼得女帝节节败退,招架乏力了。
就在女帝狼狈的被怜花打落了面纱,还生生挨下一掌时,烛幽终是没忍住,飞身上去接住了女帝,躲过了怜花的又一个重击。
三人齐齐落地,怜花淡笑着看向烛幽。
烛幽只将女帝往身后揽了揽,朝怜花恭敬拱手道:“娘娘,得饶人处且饶人,青羽大人现下无恙,那两个凡人亦是无恙,戚诗染之事自有女帝作主给上天庭一个交代,娘娘想必也有要事在身,烛幽这就安排,送娘娘等人出城。”
“本座若没记错的话,女帝先前说的可是我们连这城主府都出不去呢,右使大人这下倒能送我们出城了,呵,只是这家,右使大人当得了吗?”怜花看向烛幽好整以瑕的问道。
“别给脸不要脸,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仆,你二人招呼也不打的私闯我郾归城,本宫还没跟你们计较呢?你倒是会顺杆儿往上爬了。”女帝是狠狠的看向怜花,不客气的接话道。
“哪里哪里,授命而来,何止是私闯?与之相关的一切本座都将一管到底。”怜花终于不再装相,直言不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