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侯闻言诧异:【有事相求?】
他心中挑了挑眉头,一股喜悦悄摸儿流淌。莫非拿走他犊鼻裈的畜生已经陨落?
若是如此,或许能赖账。
他视线落在那条犊鼻裈上面,心中却想着要不要毁尸灭迹。沈棠可不管他心里想什么:【此物是我挚友相赠,他眼下有事脱不开身,便将此物给我,是能解燃眉之急。眼下正是草创之期,帐下正缺人手,想请县侯……】
县侯闻言讥笑出声:【若你挚友亲临,本侯或许还能给几分面子,但你凭什么?】
不是谁拿着犊鼻裈都能让他认栽的!
沈棠道:【县侯不想认?】
县侯嘲笑道:【同样是一把刀,三十壮汉持刀与三岁稚童拖刀,女君畏惧哪个?】
信物,他认。
人,他不认!
想要用信物获得好处?
还是让信物真正的主人过来亲自。
沈棠:【县侯觉得,我是三岁稚童?】
县侯用鼻尖哼出一声调子。
没任何话,又仿佛什么都了。
沈棠对这一幕有心理准备,她缓缓起身,俯视着几步开外的县侯:【还请赐教!】
县侯一听这四个字就火冒三丈。
【你一个区区女流也敢对本侯这话?】
沈棠挑眉:【在下可不是区区。】
县侯冷笑连连:【你输帘如何?】
沈棠道:【腰巾给你又如何?】
【要你的腰巾做什么?要,就要你这个人!本侯时至今日家底,也不算辱没你!】
痛失第三条犊鼻裈之后——
他忍不住在内心抱头痛哭。
自己区区一个县侯也配被四个挨千刀的畜生轮流抢夺犊鼻裈?简直是欺人太甚!
沈棠看着折叠整齐的、崭新的、缝着龙眼大雪白珍珠的丝绸犊鼻裈,发出疑问。
【丝绸当贴身衣物会不舒服吧?】
一点儿不吸水,还是棉布比较亲肤。
还有,谁会在犊鼻裈缝制一串珍珠啊?
看看珍珠的位置,沈棠表情古怪。
【县侯,这条真没用过?】
县侯屈辱的表情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这是习俗!】
自从那年兴起犊鼻裈代首的变态习俗,县侯虽再无败绩,但也存着以防万一的心。
鬼使神差让人准备崭新的。
为了彰显地位,他跟风缝了一串珍珠。
这条犊鼻裈不是准备输给谁的,它的存在是为了告诫自己,同样的耻辱不能吃第三回!每日看着这条犊鼻裈,他发愤图强,拼命修炼。这几年进步确实比以前大得多了。
只可惜,还是踢到铁板了。
沈棠点点头,入乡随俗。
败了对方,她这才让人掏出第二条写着县侯名字的犊鼻裈。县侯屁股像是被电了一下蹭地起身,一双虎目死死盯着第二条。脑中闪过念头:【这几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两条都会在此人手中?
沈棠道:【自然是,我的臣僚。】
县侯这一瞬的表情精彩极了,最终定格在一片空白。他闭了闭眼,似乎豁出去一般吐出浊气,道:【罢了罢了,没想到这几人都折服于你,跟他们当同僚不算埋没。】
这下轮到沈棠诧异。
她本意是想让人给自己打个短工。
听对方意思,这是准备长时间干活了。
干一架就能将对方招揽到麾下,还顺带他在本地经营的家底,这是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这信物——】
县侯着,开始吞吞吐吐。
沈棠为表诚意,将三条归还:【此事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
县侯嘴硬道:【某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过了会儿:【怪侠仇如今什么实力?】
他毕生心愿就是有朝一日找回场子。
不仅要怪侠仇和即墨秋的犊鼻裈,还要他们当场脱下来的这条,这才能一雪前耻!
沈棠:【十叭大庶长。】
县侯:【……】
沈棠仿佛听到壶嘴开聊声音。
沈棠给了他十时间收拾东西,安排人马,自己则马不停蹄奔向下一家。也不是每一个都跟县侯一样需要干一仗,有些脾气豪爽直接答应帮忙干一阵,事后回归自由身,赎回他们的信物,有些脾气暴躁阴郁想杀人灭口。
针对后者,沈棠可不给什么面子。
【我的挚友想举办一个开宗立派大会,挑个良辰吉日,邀请各界亲朋好友故交。大会之上,免不了要回忆一下往昔战绩……】想想一群有头有脸的人围一块儿欣赏带着自己亲笔签名和虎符印章的犊鼻裈,这些人里面或许会有犊鼻裈原主饶熟人或者敌人。
【你卑鄙无耻!】
人,固有一死,但不能社死。
沈棠靠花式手段,迅速将武将短板补齐。
这些犊鼻裈原主人,有些已经殒命,有些已经远走,有些下落不明,不过剩下的也够沈棠使唤了。她还为此发出了感慨:【即墨秋兄弟严选的武将,果然很拿得出手。】
兄弟俩当年只挑战十三等中更或以上境界的武胆武者,几年过去,这些人修为也有了一定进步。论整体平均质量,甚至比康国武将班底还要优秀!质量跟上,还愁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