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从辉此时被身边聚集的仆从惊住了,终于从呆愣中清醒过来。
然而路过他的仆从,再没有一个人如往常一样尊称他为大爷。
众人根据要求排队站好,静等甑大管家发话。
甑从辉此时才感觉不妙。
现在这个架势,再想想前面他老子所说的话,他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父亲不会真想撵我走吧?我可是甑家的长子长孙啊!”
他此刻是真的怕了!
他希望是他听错了,他想再去求求父亲,可惜晚了。
一直到他被人扔出门外,他也没见过甑元枫一眼,更别说求情了。
这一天,离新年还有二十五天,镇上爆出了特大新闻!
镇子里的首富——甑大老爷,公开表态与他的长子甑从辉脱离父子关系,甑从辉被逐出了甑家门户。
他的原话是:此子自幼顽劣不堪、不服管教、败坏门风,从今天起驱逐出甑家。
并说从这一天起,甑从辉的生老病死,富贵贫穷介与甑府无关。
甑从辉早就傻了,他浑浑噩噩的被下人从正门扔出去后一直爬在门口。
他全身上下,分文皆无。
他真的不敢相信,他甑从辉,居然有被甑家撵走、被甑家放弃的一天!
他知道,一门之隔,主子们正烤着碳火,享受着上等银丝碳带来的暖春般温暖,他们此刻正品着香茗吃着点心,包括他的妻儿。
而他的妾室通房丫头甚至小厮们,虽然用不了上好的茶点、银丝炭,可也不会如他此刻这般。
他现在趴坐在大门外的马路上,身无分文,饥寒交迫,曾经的他是永远想不到的。
现在的他除了这一身皱巴巴的锦衣,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妻儿,食物、屋子、银子…都不再属于他了!
他以后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
他很迷茫,不知道何去何从。
作为一个成年人,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作为儿子以及孙子,他想不起来他不是甑家子孙了他该做什么了。
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来只知道拿与取,却没有给予过,没有为家族做过一丝贡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