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病房已经有病人苏醒了,不过我们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病房里,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人放晕带回庄园了。”
唐妺本来正闭着眼睛让自己暂时休息一会儿,听到声音立即睁开了眼睛。
坐在旁边的人感觉到了她的动静往这边看了一眼,而后才对着电话道:“带回去关好了,一定要警惕些,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稍有不注意让他们跑出去了会很麻烦。”
挂完电话他问:“吵醒你了?”
唐妺揉了揉眼睛,起身走了两步,反问:“已经有人醒了?”
“嗯,不过如今人在基地,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
唐妺坐回工位上手中动作不停,“看来我得加快速度了。”
见她忙碌,宋初也坐近了些,但却不会打扰到她工作,只是在她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做一下临时助理。
汤岑除了必要的工作,一直离这两人远远的,此刻却走了过来。
“今晚你要回去吗?”他问唐妺。
唐妺扭头看向他:“晚上有什么事情?”
汤岑面上不带温情地开口:“我爸他晚上想去你家看看。”
唐妺是知道汤家是谢家姻亲的,不过认亲之后这半个月过去了,除了汤岑,她就没见到过汤家的其他人。
以前汤迟和谢仁和段括走得近,不过如今谢仁出国了,段括也不知道怎么没了踪影,汤迟和庞或以及韩腾等人也没有出现了。
她不太清楚汤家和谢忱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也没有过问过,但不论是她爸找回亲弟弟,还是认回亲女儿,这事都传得不小,作为姻亲的汤家不可能不知道,但却并没有等到人出现。
甚至谢清韵的生日宴都只有汤岑参加。
由此可见,汤家和她们关系处的好的应该只有汤岑一人。
“他是有什么事么?”
汤岑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就是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了一句,让我晚上带着他们去你们家看看。”
宋初则道:“谢致还在谢家的时候,和汤家有几分往来,汤迟更是与谢仁交好,如今谢仁被流放了,段家势力日渐下滑,段括更是出了国,汤家的两大靠山都没了,反而你母亲,也就是他妹妹一家执掌谢家大权,想来他是要重新铺路了。”
唐妺闻言看向汤岑,后者面上一派淡然,仿佛宋初说的不是他们家。
感受到她的打量,汤岑笑道:“表妹不用担心,虽然我也姓汤,但在很久之前,我和他们父子就不是一路人了。”
汤家当家做主的汤冀向来善于钻营,能将汤皇服装品牌做强做大也正是因为他的左右逢源。
他向来眼光奇高,眼睛总是看着上面,一心想往上爬。
汤家能在十大家族中成为仅次于三大顶级豪门的存在也都亏了他的钻营。
年轻时候他曾跟在谢致身后转悠,有着将汤思高嫁给他的打算,但当时的汤思一心想往娱乐圈里钻,心思都在谢忱身上,让他一阵恼火。
也因为她一定要嫁给谢忱,这些年兄妹之间的感情淡的几乎快没有了。
汤岑也是受不了他父亲的性子,离得汤家远远的,只读自己的博士,做自己的研究。
如今他突然要主动来找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其实想想就知道。
唐妺问:“既然如此,那他怎么当时没去,反而等了这么久才来?”
宋初笑着跟她解释:“虽然你母亲和他的兄妹情薄,但原因却是出在他身上的。是他一直不愿意和你母亲和解,其实逢年过节,你父母还是会回去看一下的。”
唐妺了然,高高在上久了,即便是自己原本看不上的那一方突然变强大了,但在他的心中,自己依旧是不寻常的存在。
或许这汤冀就是想着既然汤思还重视汤家,那么谢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然会想到他。
不说别的,单是找回亲生女儿这一点,正常情况下,父母都会带着她去认一下亲。
那边正是在等着汤思带着唐妺登门拜访,他也好顺着这个台阶下来和他们修复关系。
殊不知,这么多年下来,汤思心中对于兄妹情其实已经所剩无几,每年回家其实也不过是一种对于娘家的情怀而已,再者汤岑和他们关系很好,即便是因着这一层关系,他们也不会直接断掉。
而当天事情没有被曝出来的时候,除了汤岑,汤家没有一个人去参加谢清韵的生日宴,她汤思又不是不长心,这么一来她的心也凉凉了,又哪里还会带着刚认回家的女儿去忍受别人的白眼呢?
汤家一直在等谢家登门拜访,谢家则已经当做没有汤家这门亲,慢慢这汤家坐不住了,自然只能先拉下脸来修复关系了。
一听是这个情况,唐妺就没有了回去的想法,她道:“我就不回去了,爸妈自己能解决。”
如今那里可是住着两对父母呢,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汤岑点点头,“行,不去也好,方才他还电话里特意问了你一声,估计你回去了也有的烦。”
汤家的事情也不过就是一个插曲,很快话题便转移到了研究身上。
汤岑故作随意地问了唐妺一个问题:“听说表妹也喜欢研究天体?”
唐妺一边观察实验进展一边还能有余力和他交流,道:“还行,从小的兴趣。”
“那想来表妹也看过一些关于平行空间,宇宙黑洞的书刊吧。”
唐妺手中动作不急不缓,随口回答:“喜欢物理的基本都看过吧。”
“那表妹觉得平行空间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唐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与宋初对视了一眼后才看向汤岑,似笑非笑:“表哥想说什么?”
汤岑也看了两人一眼,道:“之前在老师的办公室里重逢,霍朝说你变了好多。”
唐妺也不躲闪,道:“我的朋友们都这么说。”
“那你知道老师怎么回答的么?”汤岑紧盯着唐妺问。
唐妺眸色变得幽深,沉默了一会儿,她回答:“我不知道老师说了什么,但能令你如此上心,想来是挺重要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