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是不甘心位居宇文护之下。
本是柱国大将军,凭什么要受你宇文护摆弄?
卫国公、太保、大宗伯,是独孤信。
宇文泰在世之时,独孤信也同列八柱国。
赵贵明目张胆地区独孤信府上,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这个想法竟然能让赵贵暂且平复心情,想来并不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想法。
独孤信今日也休沐在府。
因赵贵未递拜帖,而是径直而来,因而门人并没有什么准备,独孤信也并未迎候赵贵。
然赵贵并不太在意。
他乐呵呵地通传身份,而后跟着门人一同进了卫国公府。
自然有随从会先赵贵一步,前去正堂禀告独孤信。
独孤信闻门人所言,先是一愣,而后奇怪道:“赵元贵到我府上,有何事情?”
他很纳闷。
平日里,虽然同为柱国大将军,可独孤信风宇高旷,洁身自好,并不会同赵贵等人结识深交。
他同朝中诸公的关系,尽皆平平。
甚至是宇文泰在世之时,他的长女嫁给了宇文泰长子,宁都郡公宇文毓之后,他对宇文毓也是淡淡,并没有由此生出特意的关照。
同赵贵这般朝臣,自然也没有什么太过于密切的交际。
赵贵自命不凡,当然也没有亲自前来宁国公府上,拜会独孤信。
他们身份地位等同,自己前去拜会,终究落人一截。
之前这等事儿,赵贵说什么也不会主动不言而来。
因此独孤信对赵贵今日不同以往的举止,感到奇怪。
皱了皱眉,他虽然不欲同赵贵有什么交集。
可人家已经上门,你焉能将其拒之门外?
独孤信风度宏深高雅,不管是朝中抑或州郡,皆有名望。
他若要是将赵贵拒之门外,不做相迎,不管赵贵冒然上门拜访是否合乎礼制,就拿他独孤信今日拒人于府外一事,就着实有损名望。
独孤信捋了捋他的柔顺长髯,摇了摇头,起身去迎赵贵。
赵贵其实,已经被门人放了进来。
独孤信甫一出正堂之门,就见不远处的赵贵阔步朝他走来。
“独孤兄!”
独孤信浑身一抖。
这般亲近之唤,让独孤信感到不妙。
我与你不熟,别这么叫我!
也就是三两步,赵贵就大步走到独孤信身前,朝他拱了拱手,言道:“许些日子没见过独孤兄,今日恰逢我等都休沐,突发奇想,就来拜会独孤兄了,还请独孤兄,不要责怪弟弟冒昧啊。”
“……”
独孤信被赵贵抓着衣袖,有些尴尬,又有些无语。
这般揪着我,害怕我跑了不成?
独孤信见赵贵浑然不知的模样,只好说道:“元贵兄先松开手罢,若有何事,不妨同吾进屋,再仔细说之不迟。”
也不必一直紧抓着我不放啊。
赵贵这时,好似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揪着独孤信的衣袖,于是作恍然态,说道:“失礼、失礼,见到独孤兄,贵惊喜过头了,兄长可不要怪弟弟啊!”
“……”
“走罢,就在这屋。”
于是乎,独孤信领着赵贵,一同回到了他原先所呆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