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经一日的奔逃,高宝德和宇文邕二人身上的衣裳饰物都有些残破不堪。
然搜刮全身上下,宇文邕去下身上的木绵裘,披于高宝德身上,言道:“虽入初春,可早晚仍是寒凉,你将此披上,免得受了寒气。”
高宝德心跳陡然加快。
缯帛如山积,丝絮似云屯。
方才近了岩穴之口,确实让高宝德浑身一颤。她毕竟是小娘子,身子总归比宇文邕纤弱。
可高宝德仍是摇头:“阿邕带伤在身,加之烧热还未完全退却,理应着此木绵裘于内保暖。”
言罢,就欲伸手去下木绵裘,可却被宇文邕抬手一按。
宇文邕该按为握,将高宝德欲脱木绵裘的手按下来,摘十指插入了她的指缝之间,而后慵懒地微眯起了双眸。
抓着他修长有力的长指,在指尖轻绕着的高宝德,心底微微发颤着。
高宝德偶间侧眼敲向宇文邕,就能见他眸光柔和。
待一切事宜行妥,二人先至昨日高宝德来过的小河饮了几口水,又食些野莓,才绕远回营。
昨日扔下之马已然不见了踪迹,想必是自己跑远了。
因离邺郊天子之营远,现在还无所谓分行或是共行。
那高宝德自然愿意与宇文邕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