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车的特务们喊完将枪支反复上膛,确认武器可以正常使用。
古琦在一旁也把手枪掏了出来,如果真遇到军中的人来阻拦,今天他这把善良之枪说不定就要破戒了,想着想着,他皱着眉头狠狠上了膛,老实人发火才是最可怕的。
23师的军官居住区,离特务处不算太远,二十分钟后好几辆汽车停在了大院门口,将正在吹牛的几个守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将手里的步枪举了起来,面色紧张。
金陵城是越来越不安稳了,前几日在东亚酒店枪战坠楼案,仁心医院爆炸案,总之现在什么亡命之徒都有,他们早就得到了上峰的命令,要防止有人偷袭军方驻地。
“你们干什么的,这里是军方地方,没事就赶紧滚。”一个下士嘴里骂着,其他几个人躲在沙袋后面。
古琦推开推门,站在车旁大声喊道:“我们是特务处的,前来抓捕日谍黄大虎,你们立刻给我让开。”
下士手里的枪稍稍松了松,神色警惕地走了过来,身后的士兵们将枪搭在沙袋上,随时准备射击。
古琦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把自己真证件甩了过去,特务处中尉副科长,足够说明这件事的严重性。
下士接过看了看,仔细对照了一下,确认这个秃子真是个中尉,立马敬礼道:“长官好,黄大虎家在家属大院最里面,你们请跟我来。”
这幅积极的样子,似乎比特务处还恨黄大虎,古琦有些狐疑,但很快对方就说明了这其中的原因。
“赶紧把姓黄的给毙了,平时兵血吸的最凶,好处一分钱都不分给手下弟兄们,这次还把财路给断了,要不是碍于军法,老子早就宰了这苟日的,玛德,这个王巴蛋。”
古琦释然,军火生意的大部分收益自然是上面的,可上下都能捞点油水,现在被黄大虎这么一搞,这些人失去了利益,自然巴不得他被特务处抓走,善良之枪保住了。
一行人走到一排平房,引路的下士指了指其中一家,然后转身就走,虽然大家恨死了黄大虎,可面上的功夫得做到位,很是讲究。
古琦挥了挥手:“抓人,将他的妻儿老小全部请走,注意态度,绝不准动手动脚,科长的规矩你们都晓得,谁要是敢犯浑严惩不贷!”
特务们点点头,一群人或撞门或翻墙,冲进了黄大虎家,周围的门缝和窗户后一双双眼睛偷偷看着,表情兴奋,姓黄的总算栽了。
他们这些军属没有工作和收入,全靠男人在军中的工资和各种油水,如果说军中之人对黄大虎是痛恨,那他们就是欲杀之而后快。
私立学校的高昂学费、营养均衡的一日三餐,沪上最时髦的布料和发型,再加上偶尔去西洋餐馆搓一顿,这种体面的生活需要钱。
黄大虎案发后,有些家庭只能一日吃一顿肉了,订好的高档布料旗袍也都退了,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黄大虎他不死,天地不容。
其实黄大虎自己也知道,他去自首是得罪了所有同僚,可没办法,他帮医院运货,是自己偷偷接的私活,借用了军火的运输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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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重说:“剩下在(作者的话)里,就在文章结尾处,白天更换,字数一样,不会多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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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有童年、壮年和老年,我想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是不美满的。一天有上午、中午、日落,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这办法再好没有。
人生没有什么好坏,只有“在那一季里什么东西是好的”的问题。
如果我们抱着这种生物学的人生观念,循着季节去生活,那么除自大的呆子和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之外,没有人会否认人生确是像一首诗那样地生活过去的。
莎士比亚曾在他的人生七阶段的那节文章里,把这个观念极明显地表达出来,许多中国作家也曾说过与此相似的话。
莎士比亚没有变成富于宗教观念的人,也不曾对宗教表示很大的关怀,这是很可怪的。我想这便是他所以伟大的地方;
他把人生当做成是人生来看,他不打扰世间一切事物的配置和组织,正如他从不打扰他的戏剧中的人物一样。
一个凄风苦雨的深夜。
一切都寂静了,只有雨点落在蕉叶上,淅淅沥沥令人听着心碎。这大概是宇宙的心音吧,它在这人静夜深时候哀哀地泣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