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玩这个。”林星移两股颤颤,“时励,你别发疯。这不好玩。”
“第一次,星辰广场,你怎么求我的?我忘记了。”时励说。
前世今生,关于那一天一夜的记忆,林星移都是浑浑噩噩的。
原来时励也记不清楚,因为那时候他病了,不清醒,做什么自己也是不知道和控制不了的。
但是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个?
“过去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记得挺好的。”林星移只记得很痛苦很混乱,不想去回忆细节。
“你最好想起来,不然,一会儿小命都会没。”时励全身僵硬,喉结上下滑动,声音压抑到极致。
林星移如遭雷击。
“鹭园的安保不是没及时回来,是回来后又被你重新赶走了。你赶走了安保,为什么留下张妈,你不知道你疯起来的时候是不认人的啊,张妈好歹做了这么多年饭给你吃,你为什么在清醒的时候不让她一起离开?!”林星移想通前因后果时,想到还在一楼沉睡的张妈,再看时励一副已经不清醒的模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时氏之前的医疗团队为什么要挑一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脑干,为什么不预先甄别清楚再开脑?!时励,你清醒一点,哦,我忘记了,这个脑干除了有严重暴力倾向,还有精神病遗传史……现在跟你说啥都是白搭。”林星移放弃了。
“快想。”时励牙咬得格格作响,眼越来越黑,“会咬断你脖子的。”
她来还戒指的时机选得真是糟糕透了。
这不是来送戒指,是来送脖子。
“咬人你是不是感觉很爽?你想咬死我,我还想咬死你嘞,狗咬狗一嘴毛,人咬人,谁怕谁?”好像当时,是,是这样说的。
她那时候多无知啊,只以为时励在说笑,哪见过真会咬人的人啊。
结果被真咬破了皮儿,痛得颤抖的时候才知道,丫的真的会咬人。
就你会咬,我也咬。你咬我脖子,我逮哪咬哪儿……
人在极度的危险压迫下,脑子突然就灵光了,求生是一个人的本能啊。
她记得那时候,狠狠的咬了他胸,又胡乱咬了附近一片儿……
时励一口咬在林星移脖侧,林星移条件反射地低头就叨了他心口一嘴。
战争开始,就无休无止,会以一方死亡告终。
太阳照常升起,映入纱帘,道道光柱射入床帏。
时励猛地睁开了眼睛,同时松开紧抱着的人。
看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他眉头一拧。视线在林星移脖子上扫过,最后停在她紧闭的眼睑上方。
她缩成一团,牙齿还咬着他的肩膀。
同时绞着他的,还有一样东西。
不是第一次了,这十年间,他只发过两次病,两次都被林星移赶上了。
他在撕咬的兽性和男人的本能之间选择了后者。
人还在喘气儿,身体也是温的,没死。
但离婚协议昨天才签了。
陈居安和同事躲在楼梯间的调侃之语再次浮现。
“人间大炮,一炮不平,二炮则鸣,三炮之下,神人也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