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冷漠的摇摇头,已经说明了一切。
周爸周妈看到他这幅表情这火气蹭蹭蹭的上来,甩开舅舅冲了上来一把拧着江羡的衣领,“你特么还是人吗?伤害了我女儿,现在拍拍屁股就想了事,以后我女儿怎么嫁人?”
江羡轻推开他拧着自己衣领的手,他本就烦有人这样动手动脚,即使是之前吵架那次童铂庸要动手,江羡也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骨子里的江羡是反感任何人在自己面前这样动手动脚的。
“都说了事情发生了,你觉得我对不起女儿,我承认我对不起,如果你想听漂亮话,我也可以说很漂亮的话,但事情怎么解决呢?”
江羡微微抬头,那目光中透着一丝丝让人胆寒的神色——帝王气。是从逼迫比干挖心给妲己食用的商纣王开始、是从奴役上百万人大型阿房宫的秦始皇嬴政、是为了下扬州开凿运河的隋炀帝……无一例外全是暴君!唯一好一点的人设也是个把唐朝从盛世玩到衰败的唐玄宗。
所以……江羡自古以来都是暴君!
内心中的帝王气已经快压制不住了。
见周爸沉默,江羡继续说:“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我结婚了大家都知道,所以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孩子生下来对吧?小渔儿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如果你们觉得我这话不是人话,我无话可说,我保持沉默。”
“爸妈舅舅舅妈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我和江羡单独谈谈。”
“哎——”众人头疼至极的离开,留下江羡和周渔。
“阿羡……”周渔喊了江羡一声,江羡挪步走到病床边。
“你能摸摸他吗?”周渔最后的诉求,也是一种父子告别吧。
江羡的双手一直插在兜里,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免得心软。”
“哦。”小渔儿失落的眼神滴下几滴眼泪,随即又抬起头坚强的露出以前和江羡打闹时候的那种笑容,“没事的,你别心烦,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为难的。”
“不怪你,是我的原因把你连累了。”说着江羡瞄了一眼她的肚子,片刻后还是抽出了那只带着理查德米勒腕表的右手,慢慢的放在了小渔儿微微隆起了小腹上,小渔儿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肚子里传遍全身。
“阿羡……”
“嘘!”江羡抬手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便闭上了眼睛,周渔看到他帅气的脸色勾勒出一抹微笑,周渔的委屈也释然了。
而江羡之所以微笑是感受到了不同之处。
江羡缓缓睁眼,已经意识形态进入了典故里的国风。水墨山水世界变成了一片蓝天白云青青草地,前面有个三岁的小男孩拿着风筝在哭。
江羡走了上去蹲下看着那个小男孩,和江羡小时候一模一样,而江羡并没有惊讶,因为他知道这个小孩子是周渔腹中的胎儿——庶出皆不凡。
“小朋友你哭什么?”江羡摸摸小男孩的头。
小男孩萌萌的抬起头看着江羡,奶声奶气的说:“风筝飞不上去。”
“这简单,我帮你,你起来拿着风筝,我待会让你送你就松知道吗?”
“嗯!”小男孩重重的点点头,看着江羡举着风筝线往远处跑去,随着一声“松手”,小男孩松开了风筝,风筝随风飘扬,飘扬在蓝天白云之间。
“飞了,飞了。”小男孩很高兴的手舞足蹈,笃笃笃的朝江羡跑来,“我要玩,我要玩。”
“给!”江羡递给他,“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江渔。”
“名字是你妈妈给你取的吗?”
“嗯!”
“你爸爸呢?”
小男孩摇摇头,“没见过。”
江羡蹲下来看着萌萌的江渔,“没见过是什么意思?”
小江渔想了想说:“妈妈说爸爸很忙,去了很远的地方,要我长大后才会回来。”
江羡继续问:“那你想他吗?”
小江渔重重的点点头:“想爸爸。”
听到‘想爸爸’三个字,江羡内心隐隐作痛,叹了一口气,环视一圈草原,这并不是国风场景,而是周渔腹中胎儿营造出来的景象,周围廖无人烟,“小朋友你住哪儿?”
“那边!”小江渔指了指那边的山坡。
“你能带我去看看吗?你带我去看了,我就个给你糖吃。”
“妈妈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的糖。”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真的吗?”小江渔纯真的双眸一动,带着期待问:“那你见过我爸爸吗?”
“见过!”
“那我爸爸长什么样?”
“你何必执着呢。”
放过小山坡,小江渔指着坡下,“我家就在那!”
江羡望去——乱葬岗。
再回首望向小江渔,他如梦泡影的消失在眼前……
江羡回过神,手从小渔儿肚皮上拿开,他明白这个幻想是什么意思,小江渔要告诉自己什么,他要死了,他一个弱小的生命要背负爸爸妈妈犯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