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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王妃侍寝了?

院子里正在清扫的下人们也愣了!

不过一会儿,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院子里的下人,众人皆低下眼睛行礼:“拜见王妃。”

穆长萦的脸色突变,这个院子不是朱雀榭的,这里的下人也不是朱雀榭的,连这里的花草树木都不是朱雀榭的!她缓缓低下头就看见自己穿着的白色的中衣,这衣服——是自己的。

那这里是——莫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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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棋苑中。

莫久臣打了喷嚏,脸色非常的差,他拉紧披在身上的外袍对对面的人说:“你刚才说什么?”

华当宁摇着身前的扇子又说一遍:“我说陛下要把我转去兵部。”

“陛下未对我说起此事。”

“你已经称病两日不上朝不入宫,陛下可舍不得你让这种小事叨扰到你。”华当宁说:“事实上,是我家老夫人提出来的。我与祖母祭奠祖父回来之后,陛下和太后娘娘邀我祖母入宫叙旧,我祖母想起了以前的祖父和我父母,感慨几分。陛下与太后心念我祖上的丰功伟绩,就想着让我去兵部历练,算是继承抚远侯府的衣钵吧。”

“将门的确是抚远侯府的精神所在,但是你华小侯爷的野心可是不止于此。”莫久臣戳中华当宁的心事。

华当宁微微一笑:“是啊,一个小小兵部侍郎实在是无趣的很。”

“但是你的相国之术还差点火候。”

“是不如你,毕竟我的手段可没有你狠。”华当宁微微一笑,美滋滋的摇着身前的折扇。

华当宁欣赏窗外的湖边景色:“好久没有去源时家里吃徐夫人做的清蒸鱼了。走了那么多的地方就徐夫人做的清蒸鱼最合我的口味。”

莫久臣从左边的围棋罐中摸出一个白子落在棋盘上:“这话被源时听到又该与本王抱怨了。”

“抱怨我总去打扰他的夫人?”

莫久臣从右边的围棋罐中摸出一颗黑子落在另一边:“源时对他的夫人宝贝的很,你每次去吃鱼,他就心疼他的夫人下厨房。”

华当宁笑了:“他还好意思埋怨我?上次他做了一顿清蒸鱼给我,让我吃的是上吐下泻,差点将命交待在一条鱼手里。这一次,我非要到他府上吃到徐夫人的手艺不可。王爷,一起吗?”

莫久臣看着棋局:“本王还在告病,不方便出门。”

华当宁差点忘了莫久臣装病告假,瞧着他说:“瞧你的脸色不是装的,确实不好。”

莫久臣的手一顿,想想就不悦。昨夜他好心收留“柳扶月”睡在自己的卧房之中,这家伙的睡觉习惯当真是不老实,左右翻滚。一整个晚上,他连半个被子都没有得到,差点真的冻出病来。不过说也奇怪,虽然夜里冷了一会儿,但是这次却神奇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新送来的安神香起了作用。

“应该是受凉了。”莫久臣随口一说,没有了与自己对弈的心情。

“你可要好好保护身体,南商没了谁可不能没了你煦王爷。”

“少耍贫嘴。”

华当宁笑了:“好。不耍贫嘴,我还赶着去徐府吃鱼呢。”

说罢,华当宁起身:“告辞。”

“嗯。”

华当宁哼着小调走出棋院,走过石桥,经过亭子。突然停下来,没有走来时的路反而是向左手边越过石桥,故意经过朱雀榭。莫久臣和徐源时都说“柳扶月”落水醒来后性情大变,他上次在鸿胪寺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同,难道说浣南湖真的有水怪会改变一个人?

华当宁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朱雀榭拜访,先见到迎面走来几个王府侍女。侍女们见到华小侯爷皆行礼,前者点头示意让她们过去,随后他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听说了吗?昨晚王妃在主院歇下了。”

“哪是听说,我是亲眼看到早上王妃从王爷的卧房出来。”

“王妃这是侍寝了?”

“昨晚刺客入府,王妃在王爷卧房休息说明什么?说明王爷这是保护王妃呢。”

“······”

渐行渐远的声音可是激起华当宁不断的好奇。莫久臣和柳扶月,这两人着实有些意思。看来今日不需要拜访,未来肯定还有更有趣的事等待琢磨。哎呀,咱们煦王爷刚刚还说夜里着凉了呢,这个凉啊,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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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将窗子关上,隔绝外面的人对今早发生的事传来传去。

穆长萦坐在凳子上掩面彻底无语,她恨自己怎么就在莫久臣的房间里睡下了!这下可好了!王妃和王爷共处一室的消息迅速在府中传开,这让她怎么见人!

“桃溪——”穆长萦揽过向这边过来的桃溪,抱着她说:“我真的是不小心!绝对是不小心!昨天只想着逃命,谁知道就这么睡过去了!”

桃溪倒没有穆长萦那么大的反应,说:“这多正常。王爷和王妃一起过夜本来就不是骇人听闻的事,夫妻两个还不让共处一室了。”

“你家小姐可以,但我不行。”

“有什么不行,你的原身是艺羽夫人,名义上也得有这么一回。”

穆长萦顿时失去希望:“你可真会安慰人。”

桃溪不去逗她,松开她的手坐在她对面说:“相比昨天晚上共处一室,你现在最应该想的是如何向王爷解释你被当成刺客的原因。”

穆长萦恍然:“我差点忘了这事。”

桃溪打开药酒的瓶子,说:“来,把脚抬上来。”

“干嘛?”穆长萦下意识后退一下。

桃溪晃着手中的瓶子:“给你擦药,脚腕受伤不擦药怎么行。”

“我自己来。”穆长萦不习惯有人碰自己的脚。更何况对面还是桃溪,那是她发誓要照顾的女孩子,可不是她的侍女。

“你自己行吗?我来吧。”桃溪善意的说。

穆长萦抢过桃溪手里的罐子:“我自己可以。”

桃溪看拗不过穆长萦,只得不坚持:“今天一早高侧妃是大张旗鼓的调查谁是刺客的内应,要让她发现你有伤在身,很容易暴露的。更何况还有外面的传言,不管真假,她听到之后一定会气炸了。肯定会想办法针对你的。”

穆长萦转身回到床上,撩起自己的裤子露出红肿的脚踝,一边倒药酒一边揉红肿的地方:“我就是怕这个。好不容易躲过莫久臣给下的陷阱不与高令颜产生矛盾,现在又来这么一下子,还是因为莫久臣。还轮不到她高令颜,我都要被气炸了。”

“桃溪,你说我怎么就能轻易的睡过去呢?那种危险的境地我竟然能睡过去!”穆长萦心里又骂了一遍自己真是没用。

桃溪想了想说:“那时候房间里只有王爷一人。”

“嗯,他自己。”

“你在房间里可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样的味道?”

“就是檀香的味道。”

穆长萦回想说:“确实有,味道还挺浓的呢。”

桃溪了然:“那就对了。”

穆长萦不解:“什么对了?”

桃溪解释说:“别看王爷人高马大的,但是王爷有个非常差习惯,那就是睡不着觉,经常半夜惊醒。在他的书房有缓解疲劳的檀香,卧房还有安神香。想来你是受安神香的影响,快速睡过去了。”

经桃溪这么一解释,穆长萦确实想起她总能在莫久臣的身上闻到淡淡的香气,原来是这个原因。

穆长萦啧了一声:“按照莫久臣在朝中的作风,肯定树敌不少,他要是能安稳睡觉就怪了。别说是朝廷政敌,就是他刀下的屈鬼冤魂都够向他受得了。”

桃溪说:“你好像对他很有意见。”

穆长萦想起自己因为他的原因被莫帝赐婚,远离家乡,远离之昭哥哥,还被烧死在鸿胪寺。这些就足以构成她对莫久臣的讨厌和憎恶,还有这几日他处处给自己带来麻烦,就更让她有意见。莫久臣决非善类,他们两个人道不同注定合不到一块去。

“王妃,侧妃拜访。”门口传来声音。

“高令颜?”穆长萦来不及思考,手忙脚乱的收起药酒用裤子挡好红肿的脚踝。

桃溪立刻打开窗子想要散尽屋子里药酒味道。两人忙的乱七八糟,没等收拾完听到高令颜已经走进来的声音。

“王妃看起来很忙。”高令颜闻了闻:“屋子里怎么有药酒的味道?”

穆长萦已经躺在床边的摇椅上,气定神闲说:“药酒又不是稀罕物,有又不奇怪。”

桃溪在一旁附和点头。

高令颜说:“药酒是人人常有,但是不是人人都常用的,莫不是王妃受伤了?”

穆长萦面对高令颜一直都处于谨慎小心的境地,她低头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一个好借口:“是,真的是受伤了。”

“哎呀,这件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穆长萦抬起头故作烦恼:“你不是不知道昨晚我在王爷那睡的。这男人啊,一旦忘我的时候就容易控制不住力度。我这么娇柔,身上难免磕着碰着,青着红着的。”

桃溪:“·······”

雁儿:“·······”

这是她们该听的吗?

高令颜被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狠狠握着手里的蒲扇。

“啊——”穆长萦故作恍然大悟:“忘了,侧妃应该不知道王爷的力气。哎,可惜啊,连个说私密事的人都没有。”

“你——”高令颜的心就像被挖出来一样,不仅痛,还有被人揉碎了扔在地上的羞耻感。她稳住情绪,千万不能让“柳扶月”看了笑话。

“你是什么时候过去的?”高令颜记得她昨夜去的时候,屋子里可是没有人。

穆长萦想了想,故作羞涩的说:“你离开以后,王爷叫我过去的。”

“什么?”

“说到底还要感谢你。”穆长萦秉承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说:“昨夜府中进入刺客,你非要去主院一折腾。王爷本就失眠,实在没有办法好好入睡,所以让我过去陪他。”

高令颜心痛。昨夜她都已经很主动的提出要陪莫久臣,可是他却不肯,转身就去找了“柳扶月”!莫久臣,还真是狠啊。

穆长萦已经看到高令颜的脸色突变,就知道自己已经气着她了。但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想阻止高令颜对内应的调查,想要减缓自己与她之间的矛盾,那就只能将矛盾转移到莫久臣的身上。

穆长萦想自保,想要保护桃溪。

屋子里气氛降至冰冷,直到另一道冰冷打破僵局。

“你很高兴?”

穆长萦背后一僵,缓缓转过头去看见窗口竟然站着莫久臣!那刚才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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