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远听说妹妹的毡帐外着了火,连铠甲都没来得及穿上,便急忙冲了出去,他对属下吩咐道:“你们几个去随我去看看,剩下的人随我去救火。”
萧澈也听闻了动静,急忙赶了来。
待叶定远和萧澈赶到时,见到了这一幕,几十条毒蛇盘踞在毡帐外,想必是惧怕帐中的大火,这才不敢上前,萧澈急忙唤了声卿卿,不见有回应,急忙拔出手中的剑挥剑斩杀毒蛇。
“殿下小心,这些蛇有剧毒。”
叶定远一面斩断一条花白相间的毒蛇,一面提醒道。
很快萧澈面前的毒蛇都被他尽数斩杀,他正要冲进帐中救人,却见到叶卿卿搀着玉蝉走了出来。
萧澈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一把将叶卿卿搂入怀中,方才他急红了眼,见到外面有百余条毒蛇,又见到帐中大火漫天,他以为自己会再次失去她了。
他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神色紧张道:“卿卿,方才孤好怕会再次失去你。”
好在禁军人多,很快就将四周的毒蛇都清理干净了,叶定远对部下使了使眼色,让他们赶紧退下,不要来打扰他未来的妹夫和妹妹培养感情。
他对叶卿卿眨了眨眼,张了张嘴,观那口型,像是在说:“妹妹,把握住了!你二哥我功成身退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叶卿卿不觉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不过今日萧澈好像有些不对劲,他方才说好怕再失去她,那他的意思是以前失去过她,难不成这一世的萧澈也带着前世的记忆?难怪这一世的萧澈好像和前世不一样了,只不过那也只是她的猜测,或许只是她想多了。
叶卿卿突然被紧紧地抱在怀中,红了脸,小声道:“殿下,卿卿没事了。”
萧澈又焦急地问道:“方才可有受伤。”
叶卿卿摇了摇头道:“并未受伤。”
“那这火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毒蛇。”
叶卿卿挣脱了他的怀抱,脸上带着脏污,看上去略有些狼狈,“火是我放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毒蛇。”
萧澈瞬间明白了她是想借大火逼退那些毒蛇,他满是赞许的目光看着叶卿卿,她聪明机智,冷静沉着,与前世相比变了许多。
萧澈见她身上的衣裳湿了,急忙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裹的严严实实,关切道:“卿卿,当心着凉。”
他将叶卿卿打横抱起,柔声道:“天气寒凉,我送卿卿去马车上换身衣裳。”
董婉儿听闻动静,披衣走出帐外,见到萧澈抱着叶卿卿从她身边经过,她脸色惨白,几乎晕倒在地,却被萧誉一把扶住,揽着她的手臂道:“婉儿,小心!”
董婉儿那红红的眼角,泪水正在眼眶里打转,对上那双好似雄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退后,躲开了萧誉的触碰,“婉儿多谢殿下!”
萧誉点了点头,笑道:“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孤送婉儿回帐中歇息吧!”
董婉儿顺从地点了点头,她方才见到他们紧紧相拥的那一幕,她十指紧紧地掐着掌心的肉,掐得掌心红肿一片,叶卿卿身上懿王的披风狠狠地刺痛了她,就在今夜她也在冷风中站了许久,她比叶卿卿更惧寒冷,可懿王却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玉蝉张了张嘴,唤了声小姐,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洛宁急忙搀着她道:“喂,你到底怎么了?”
玉蝉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脚上,有些痛。”
那碧色的长裙之下的白色的鞋袜之上,隐约透出丝丝血迹,洛宁脸色一变,“你被毒蛇咬了!”
玉蝉唤了声:“小姐!”
洛宁睨了玉蝉一眼,冷冷道:“你别担心,你家小姐没事。”不但没事,还被殿下抱走了。
玉蝉艰难地点了点头,头脑一阵发晕,就要栽倒在地,洛宁一把扶住她道:“你在这里别动,我这就去找太医。”
他刚走出去几步,又去而折返道:“算了,还是我带你一起去,女人可真麻烦。”
将她扔在此处,怕她会毒发身亡,他一把将玉蝉抗在肩头前往太医的毡帐。
萧澈将叶卿卿抱上了马车。
只是今夜这些毒蛇甚是蹊跷,为何仅仅只出现在叶卿卿的帐中,就像是它们被什么东西吸引了,只可惜方才一场大火将毡帐烧的一干二净,便是有什么怕是也找不到了。
萧澈也对这些毒蛇有所怀疑,毕竟现下这个季节,毒蛇也并不常见,何况像这样数十条毒蛇成群出现在叶卿卿的帐中。
萧澈问道:“卿卿的帐中可是有什么吸引毒蛇虫蚁之物?”
叶卿卿摇了摇头,她方才在帐中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物。
萧澈又问道:“可曾有什么可疑之人进过卿卿的毡帐?”
叶卿卿叫来了随行的下人,都问过一遍,除了今日董婉儿的贴身婢女入画送来了驱蚊的香袋之外,就没有任何人来过。
而且这香袋每个毡帐中都送了一份,因这些香袋也送到了御前,太医仔细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一处,就是一枚普通的驱蚊香袋,加了些安眠的草药。
正是这一味安眠的草药,众人今夜睡的格外沉,就连玉蝉的大声喊叫都没有听到。
若非叶卿卿点燃了毡帐,火光漫天,今夜根本就不会有人前来。
萧澈面色一沉,董婉儿颇懂药理,若真是她在香袋里加了什么,若真是她做的,萧澈不免觉得对董婉儿愈加失望,此前她在三公主府便是知道了那间屋子被人下了药,却独自离开,后来又约他去缀玉楼,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那今日她的所作所为便是想要了卿卿的命。
他柔声笑道:“待卿卿先在马车上休息一会,孤派人护着卿卿。”
折腾了大半夜,叶卿卿也确然是累了,她对萧澈福了福身道:“多谢殿下相救,殿下也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