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卿似笑非笑的问道:“萧湛,你是自己走,还是我绑着你,让人抬着你走?”叶卿卿看向身后那些站的笔直的将士,对萧湛道:“他们都可以为五皇子效劳。”
萧湛咧嘴一笑,那笑却比哭还要难看,“我自己走,不劳郡主费心。”
萧澈向薛将军借了两匹马,叶卿卿翻身上马,手中扬起马鞭,对萧湛道:“请吧!”
萧湛呵呵一笑,又抖落了几颗泪珠子,凭什么她和萧澈都骑马,他一个人走路,一点都不公平,不过此时并不是谈论公平的时候,他更担心的是他惹得这两位祖宗不高兴,叶卿卿那泼妇的马鞭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还是乖乖的走吧,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叶卿卿还嫌他走得慢,好几次马鞭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他只得不停的往前跑,边跑边在心里骂:“狗男女,欺负我没马,欺负我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都是狗!”
萧湛身为亲王,出门都是坐马车和软轿,哪里走过如此远的路,去往锦州的路全是硌脚的砂石,才走了片刻功夫,脚底就火辣辣的痛,起了红肿的水泡。
偏偏叶卿卿还一刻都不让他停,他只得不停的跑,跑慢了那马鞭就会落在他的身上,半个时辰之后,他连在心里骂人的力气都没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喉咙里似塞了一块热碳,又热又痛,脚底好似冒了烟,他感觉脚底的那些水泡破了,火烧似的痛,疼得他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他张嘴边大声喘气,边有气无力道:“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叶卿卿再次扬起了马鞭,笑道:“那五皇子是不想玩游戏了?若是不想玩游戏,那咱们也可尝试暴力又野蛮的那一种。”
萧澈大汗淋漓,不停地喘着气,从快要冒烟的嗓子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跑!”
叶卿卿面色一凝,扬起了手中的马鞭:“快点,你跑得太慢了。”
她手中的马鞭却故意一偏,落在他的脚下,顿时扬起了漫天尘土,弄得他灰头土脸,嘴里也进了不少尘土,他不停地求饶道:“郡主饶命,别打了,我跑。”
他一刻也不敢停,每一步都好似踩在针尖上,痛得冷汗淋漓,身上的衣衫全都湿透了。
一人两骑穿过一片枫林,此时已经天黑了,一轮圆月扶云而上,清冷的月辉静静的铺洒。
此时已进入了早秋,片片红枫好似燃烧的烈火,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片被月光笼罩的波光粼粼的湖面,萧澈冲身旁的叶卿卿温柔一笑道:“孤说的这个地方,美吗?”
萧湛好似离弦的箭一般冲进了湖边,捧着湖水大口大口地灌进了腹中,缓解他干渴得快要冒烟的喉咙,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萧澈嫌弃地皱起了眉头,有些后悔方才答应了让叶卿卿来处置萧湛。
今夜景色甚美,若是能和卿卿赏月对饮,才不会辜负今夜这美景良宵。
萧澈越看越嫌萧湛碍眼,那眼神好似把把刀子落下,令萧湛脊背生寒,他方才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为何萧澈要用这种想要杀人灭口的眼神看着他?
叶卿卿点了点头道:“这里确实好美。”
她翻身下马,将马系在一棵碗粗的枫树上,大步走到萧湛的身边,蹲了下来,笑道:“怎么样?我为你选的这个地方,你可还满意?这片枫树林,这碧色无边的湖面,看着倒不失为一块风水宝地呢?”
萧湛听闻,被水呛得满脸通红,剧烈的咳嗽不止,原来他们是想将他带到这里灭口,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地埋了。
萧湛吓得“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来,他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往后退,噗通一声跪在了萧澈的面前,“六弟,皇兄知道错了,我不该欺负你的,不该将你推进玉泽湖,不该在父王面前挑拨,不该打碎了父王最心爱的玉扳指推到你的身上,我不是你,我畜生不如,求六弟饶我一命。”
萧澈冷笑一声,这些事他都可以不计较,唯独有一件事不能,看来他的这个兄长贵人多忘事,竟然转眼就将那日在三公主府发生之事给忘了。
“那日,在三公主府,你差点害卿卿失了清白,你觉得孤会轻易放过你吗?”
萧湛吓得急忙摆手,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躺在床上的是董婉儿,是母妃他设计算了郡主,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他怕萧澈不相信,又急忙举手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是有半句假话,就叫我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
叶卿卿抱臂冷冷地站在一旁,摇了摇头,叹道,这五皇子可对自己真够狠啊。
不过他应该说的是实话,当时她中了迷药滚在桌子底下,萧湛见到她的那一刻也吓了一跳,当他中了迷药,准备上前之时,还被她踹了一脚,他也没讨到半分便宜,不过她还是很感动,萧澈为了她顶撞南宣帝,今日又带她来寻仇,也是想为替她出气,为她讨回公道。
叶卿卿冷冷地看了萧湛一眼,缓缓道:“他没有说谎,那日他根本就没有碰到我,还反被我踹了一脚。”
萧澈漆黑的眼眸越发深不可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令人脊背发凉,他冷冷道:“那种时候,便是看一眼,孤都要剜了他的眼睛。”
萧湛:“……”为什么啊!他也不想看这个母夜叉,他喜欢的是董婉儿好不好,若非中了迷药,谁要看她,是嫌他的命不够长?
萧澈看似看穿了他的内心,他冷冷道:“孤觉得,若是你的手控制不住,就该自断手臂,脚控制不住,就该自断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