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明白,我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要和林寒这恶犬,分享真相。
我明明最讨厌哭惨卖穷。
但比如某些女人,你一看到她,就会产生,与她分享八卦的冲动。
同理,有些男生,大概也会让人产生一种,与之交流麻烦,的想法。
我猜,这个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安全感。
看到有安全感的人,便自然而然地,开始哭惨卖穷。
但是,林寒那厮,吊儿郎当的,跟安全感,有一毛钱关系吗?
所以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既然应承了他,我只能硬着头皮,哭惨卖穷了。
人嘛,总是需要一二树洞的。
偶尔倾诉一下,有益于身心健康。
欧耶。
转眼夜幕低垂。
我还是一身黑衣,出现在德信行的对面。
不同的是,我的身旁,多了个小跟班。
准确的说,是个大跟班。
这个跟班,身材高大,活像个树桩。
他一身银灰色运动服,站在我身旁,反差有点大。
远远看去,会误以为是黑白无常。
白无常,正是林寒。
他双手插在兜里,正在仔细品味我的衣服:“我说,你这件运动服真龊。”
我白了他一眼:“记住了,憋说话。”
林寒深以为是地点点头,完全没有把我的嘱托放在心上。他继续评头论足:“袖子和裤子长了不少呢。你是来插秧的吧?这衣服不是你的吧?”
我翻着白眼,懒得理他。
林寒又大惊小怪地道:“德信行?卖药的?”
我忍无可忍,回过头,威胁道:“从现在开始,如果你再叨叨,就,滚!”
林寒显然不是宋平,完全没有被我的气势吓到。他不置可否地望着我,脸上挂着难以描述的笑意。
我两三步走进德信行。
蒋英豪,脸上的表情,也难以描述。
那是一种惊讶掺和着八卦,好奇糅合着震惊的表情。
他眨巴着小眼睛:“你男朋友?”
我去。
为什么站在我身边的,就一定是男朋友呢?
我斩钉截铁:“不是!他是我弟。”
站在我旁边的林寒,很快补充道:“我是她哥。”
蒋英豪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明白了。”
蒋英豪又凑过来,一脸坏笑:“那,他来干嘛?”
我叹了口气:“他来观摩。”
蒋英豪如释重负:“我还以为,他来找我算账。”
我立即安抚道:“不能够。他可乖巧听话了呢。他肯定不会给你找麻烦。”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立即就被啪啪打脸了。
林寒,一走进地下大厅,立即大叫起来:“欧阳君!你居然在打擂台!”
我又立即安抚林寒:“淡定!淡定!兄弟,这是健康的体育竞技。”
“健康?”林寒毫不留情:“你看看你的鬼样子,像个熊猫一样,哪里健康了?”
我很是不忿。
熊猫怎么了?
憨厚可爱。
还是国宝。
怎么就是鬼样子了?
我挤出个僵硬的笑容:“亲,如今你已经看到我的秘密了。你可以走了。不送!”
林寒却像个钉子一般,牢牢地钉在地上,一点要走的迹象都没有。
他甚至给自己找来一把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
不但翘着二郎腿,他还一脸嫌弃地指点江山:“黑莲花?这名字也太土了。”
他又对我的赔率大放阙词:“1赔1.2,说明他们并不怎么看好你嘛。”
我也懒得再与他纠缠。我将丝袜掏出来,往头上一套。
没想到,丝袜,也触动了林寒敏感的神经。他瞪大眼睛,夸张地道:“你戴的是什么?臭,袜,子啊?”
我气得七窍生烟,立马掏出另一只崭新的丝袜,在手中晃荡着,反驳道:“什么臭袜子!这双袜子是新的。”
林寒还是不依不饶:“套袜子,亏你想得出来。这个造型,太LOW了。”
我气急败坏:“你不LOW,你来啊。”
没想到,我竟落入了林寒的圈套。
林寒当即蹦起来,将我手中的袜子一把抢过来,往他自己头上一套,两三步蹦到台上去了。
我大惊,对着林寒疯狂地挤眉弄眼,暗示他下台。
但林寒,像颗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台上。
而台下,已经聚集了百来人,看到林寒上台,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欢呼雀跃起来。
林寒,似乎颇得意,向台下挥手示意,仿佛马上要开演唱会一般。
我去。
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