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许冬儿是在要挟她,在她面前炫耀她媚人的本领。
炫耀她已经抓紧了赵祺的心。
如此一想,宋老夫人把自己气得心梗,正恼着脸不知该做何言说,那边仆妇带着牙婆来了。
见着人,宋老夫人干脆什么都不说,亦免得气头上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失了身份,只给嬷嬷一个眼色后,便肃脸转身往千鹤院去。
嬷嬷懂,将牙婆拉至一边小声言语了几句,接着,牙婆对身后带来的几个健壮妇人招了招手。
再接着,两个妇人逼向了何钰身后的朱宝妹。
又两个逼向了箍着赵祺的许冬儿。
身形壮硕,拿着麻绳,好似斗鸡公的模样,似是不管赵祺如何反对,都要将许冬儿带走。
但许冬儿现下看着,反倒不怕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件事。
舍财消灾。
这些人买卖人口不就为了钱吗,给他们就是。
许冬儿去掏荷包的当口。
“呜呜呜...我不去教坊...呜呜呜...”
朱宝妹绷不住哭出了声。
“滚开,她小侯爷我的夫人,你们动她试试。”
观朱宝妹哭得梨花带雨,何钰心都碎了。
叱吼几个妇人一句,将朱宝妹护在身后,转头对已经走到游廊下,马上就要拐弯见不着人的宋老夫人喊道,“娘,您要将宝妹交给她们,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闻声,宋老夫人一抿唇一顿脚,心中的火气终于憋不住了。
折返身对聚在柴房门前的仆妇高呼道,“都与我拖出去,那边的也一并与我拖出去!”
说到“那边的”三个字时,宋老夫人极厌恶的看了许冬儿一眼。
瞧见宋老夫人那眼神,本心平气和的赵祺不合时宜的起了几分气。
不为别的,就为老太太看许冬儿时万分嫌弃的眼神不爽。
他看上的女人,怎在老太太眼里就好似一堆牛粪,是他眼光太差,还是许冬儿太差。
凭良心说,许冬儿除脾气不好,好动手,矫情,缺少女人的娇软外,简直就是完美。
且单她长得漂亮这一优点,足以掩盖掉其它任何不足。
推开围上来的几个妇人,赵祺拉着许冬儿就往侯府大门那方去,边走对游廊下的宋老夫人告辞。
“姥姥,您保重,我这就带冬儿回宜都城去,日后再来看您。”
见状,宋老夫人冲牙婆和几个妇人怒喝道,“还不动手,难道要老婆子我请你们不成。”
牙婆观赵祺和许冬儿气度不凡,本有点犯怵,但宋老夫人不好得罪,遂脸一拉,亲自去拽许冬儿。
她身后几个仆妇亦是围上。
真是。
若是男的,赵祺定是不客气,可是女人,他总不能上去将人摁倒猛揍吧。
何钰亦是同样的想法。
见人围上来,只把朱宝妹箍在怀里,不让人拉她,“我是这府里的小侯爷,我命令你们赶紧走!”
小侯爷,只怕老侯爷的话都没人听。
这府里上下都只听宋老夫人的。
叫喊了半天,何钰的话没人听,可怜朱宝妹被拽得鞋子都磕掉了,“何钰,何钰,我不要被卖...啊!”
“贱婢,竟敢直呼小侯爷名讳!”
“你们放开她!”
“反了,都拉走!”
“哎呦,老夫人,您别过去,小心撞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