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面对老太爷,萧执毅然道:“不是!”随后坚定声诉:“永昌候府王夫人前几日确来过府上,给云锦送来一套衣裳,偏巧她走之后,云锦腹痛,请来大夫查看,大夫说是自然滑胎。”
云锦偏头望向萧执,满目哀伤。
萧执朝云锦撇一眼,对老太爷声道:“云锦近来因落胎一事神思恍惚,举止有异,求爷爷差人将云锦送回去休养。事情原委,我将详细陈述。”
老太爷方要发话,席上二老爷发声:“此妇擅闯德忠堂,无视府里规制,来到堂上,不跪拜不行礼,无敬畏之心,无视尊长,言辞狂妄,诳口弄舌。有违妇德、伦常。若今日就让她这么轻轻松松走了,置府规家法于何地?德忠堂威严何在?日后再有人擅闯德忠堂藉此说话或装疯卖傻逃避责罚又该如何处置?
不管她此来有何居心,委实触犯了府里规矩,理当受罚。按家法,至少杖责五十。”
萧执立即曲膝跪下,恳切声道:“若定要施罚,求请替她受罚。云锦身心已然遭受重创,求请众位原宥。”
老太爷沉声道:“若要代罚,则加倍!”
“我认罚!”萧执悭然回应。
云锦赫然转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要代罚!”
“云锦!”萧执头痛万分。
云锦满眼戾气,尖厉声言:“当年的安定候横刀立马宫城下,挥舞锟铻刀斩落叛贼三千余的英锐之气不曾见,如今安定候威风凛凛坐于高堂之上,双目混浊,不辩是非,满口道义规制,奉承笑迎上门挑衅的恶人,关门执杖棒打懦软的小辈。”
“岂有此理!”二老爷弹身而起,“这般无礼刁蛮妇人,若不严惩,怎可服众。来人,即刻杖打五十!”
两名家厮执棍上堂,席上有人出言劝阻,老太爷目光幽沉不发声言。
执棍家厮朝堂上老太爷看一眼,果断举起大棍。棍子朝云锦身上下落之前,萧执敏捷纵身扑到云锦身上,几将云锦全身覆盖。
云锦仆伏于地,被萧执压着,挣扎两下,反被萧执锢住双臂无法动弹。
棍子击打在躯体上发出沉闷响声,云锦闻其声,未感受多少力道,原是萧执以膝肘略撑起身体让两人之间有空隙以尽力让云锦免受波及。
棍子不知已下落多少回,云锦感到背上重量逐渐加重,身后人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不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旁滴落到地面上。
“没有意义,全不值得……”云锦含糊不清低喃,声音梗咽带着厚重鼻音。
“都还活着,就……有意义。”萧执艰难发声。
挨过了一百棍,萧执浑身虚脱几乎爬不起来,却咬紧牙关勉力撑起尽力不显疲弱,检视云锦一番确定其未完好无损之后,再次跪伏堂上求请老太爷将云锦送回去。
云锦被送回居院,萧执留在堂上接受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