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如果你现在带着孕肚悄然离开,不怕萧五爷会怨恨你吗?你想走你母亲的路子,可你是否想过,当年,你母亲真的快乐吗?她是否也曾后悔?”
马车一阵颠簸,云锦有些不适,沈洁瑜立即让马车停下,掀帘见眼下是一段坑坑洼洼的破损青石板路面,转身扶云锦下马车,两人相扶着走过这一段泥泞不平路面。
待回到平整地,重新上了马车,二人接着方才的话往下聊,云锦叹声道:“洁瑜,你说的这些我都有想过。如果未有身孕,我可以继续努力去调和与各方关系。试着与五爷更进步了解、更加深情感。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一想到要拿这个孩子的生命去冒险,我便怯了。自小到大,总是不断失去,失去外公,失去母亲,失去小伙伴,失去元大哥,为了无所羁绊地尽快适应萧家规矩,来京城之前,将从前养熟了的猫儿送了人。
每经历一次生离死别,好似撕脱一层皮,疼得不能自已。将来会如何不知道,眼下我只想尽自己最大努力尽守一位母亲本能之职,让这个孩子平安来到世上。”
“可能越在意某件事越是容易感情用事!云锦,如果你真的想好了走那条路,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一定全力以赴。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再慎重考虑考虑。”
“洁瑜,认识你,真的是,三生有幸!”
“唉,幸不幸的以后再说吧,将来你若是在苦海沉浮,我可难逃其咎。”
两人沉默一阵,沈洁瑜忽兴致高昂地说:“先不说你我之事,今儿我带你去见一位朋友,见了她与她聊上几句,没准你会茅塞顿开,想明白很多事。”
云锦这一出来便是一日。时近酉时,马车才缓缓往安定候府去。
眼看天色一忽儿暗了许多,且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马车加快了行驶速度。云锦与沈洁瑜于车厢里各自倚着厢壁休息,马车忽地减速,将二人惊起。
“怎么回事?”沈洁瑜大声问着话抬手掀开前门帘,却见马前边立着一位身形异常高大的男子,男子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斗笠前檐压得极低,令人看不清其容貌。
沈洁瑜刚要扬声问话,被云锦拦下了。
再见到元大哥,云锦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随着远离隆城,与元大哥的过往便逐渐尘封在了记忆中。
马车折道去了一处僻静之所,云锦与元放在一座湖心亭里说话。
“云锦,和我一起走吧?”元放开门见山地说,时间磋磨了他的鬓角和气质,他的眼睛却依然灼亮充满希翼和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