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寅时接到一份急件函,得到消息,隆城北军营失火。接到消息后,立即整装准备奔赴北军营,这火起得蹊跷,萧执心头总有不安、不祥之感。走之前,似有预警般,特意去了趟后院,嘱人加强防卫,走进卧室,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团,轻轻松了口气,待要转身离开时,脚下一顿,回头仔细看了一眼,觉出不对劲,急急走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被子下是几本书和两个引枕。
见此情形,萧执身子一恍,险些站不住,霎时间,头脑一片空白,片刻之后,心如刀绞。
云锦在的时候,或许他没有感觉到她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可突然有一天,那惯常活动在自己周遭的人不见了,且想到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好似整颗心被掏空。那一刻,才深深意识到,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难以承受失去她的后果,如果可以,甘愿拿拥有的一切去换她。
萧执疯了一般冲出院门,急调令全城军队守备。
元放确实作了万全准备,他声东击西,四处点火,令官兵们被动地到处灭火、四散奔忙。尽管官兵在水、陆路设卡严查过往行人,他仍然有办法蒙混过关。隆城这片地界是生养他的地方,他对这里的一切十分了解,还有一帮情义深厚甘愿为其赴汤蹈火的兄弟们,这些兄弟渗透在各个行业里,必要时不遗余力为其提供方便。
若单单只是与萧执较量,元放赢得轻松。可是,元放真正的对手不是萧执而是韩总兵,那同样是个地道的、狡猾老到的人,而且,两人之间早有过节。
在韩总兵的手还未伸到暨庄的时候,元放在暨庄已混得风声水起。后来,韩总兵利用权势打破市场规则,强行跻身于暨庄市场,在暨庄占得一席之地。之后便是暴力野蛮扩张。
彼时,元放血气方刚,胆子也大,不满韩总兵为敛财不择手段的作法,联合各界英才明里、暗里对付韩总兵,甚至实施过多次暗杀。
最后,元放从隆城消失,远赴西域。但是,隆城有元放丢不下的人,为了这个人,他在隆城暗中经营,期望来日有了雄厚的实力之后复仇成功并成为隆城举足轻重的人物大大方方热烈迎娶自己心上人,若命中没那造化,便带着心上人远走高飞。可还没等他攒够资本,听到了心上人嫁人的消息,便火速从西边赶了回来。
韩总兵知道自己的老对手回来,如猎人般兴奋,围剿卧龙岗之时,他只看一眼地势、形势,便知,那地方困不住元放,日后,有得较量。
听说元放劫了萧执的平妻作护身符,韩总兵很不以为然,但看萧执为抓元放铁人一般不知疲倦地奔忙,明白了元放拿住了萧执的七寸。
拿女人作要挟,这招兴许在关键时刻能掣肘萧执,但他韩某人可不会受丝毫影响,只要有机会将元放一击毙命,别说一个女人,十个女人挡在面前,照样该怎样怎样毫无顾虑、毫不手软。
十日来,元放似老鼠戏猫一般弄出不少动静,疲耗官兵的精力。
萧执越发地沉郁,韩总兵依旧一副慢条斯理、悠闲自在模样。尽管每晚在不同行营中歇息,韩总兵从来不亏待自己,美女、酒、肉一样不得少,一日不得断供。他不仅自己享用还大方邀请萧执一起享受。
眼前,三位衣着清凉的女子跳着媚俗的舞姿,韩总兵斜倚在一张凉席上一手执酒,一手和着乐曲节拍轻敲自己的大腿。见萧执只闷头喝酒,眼睛从不朝那三名女子看,韩总兵动了捉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