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母亲早年受了不少委屈,实不愿自己遭受的那些委屈再在女儿身上重现。”
萧执走近云锦,立于云锦侧身,“你的意思是,你不满意这桩亲,你还想再嫁一次?”
“我,未想那么远。家父许下这门亲,是希望有朝一日借助萧家的势力重回京城,这是件冒险的事。倘若五爷就此冷落我,也可打消家父的痴念,还可使萧家不受牵累。”
“你想得还挺周全。”
这语气听起来有些嘲讽意味,云锦盈满探究的眼眸望向萧执。萧执却转过脸留给她一副清冷的侧颜,“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吧。”丢下一句话之后,萧执大步离开。
“我的问题你还未回答。”云锦急声言。
萧执脚下一顿,转身回复:“想好了再回答你。”
那次谈话之后,云锦觉得浑身轻松不少。而且第二日,萧执与萧琛齐齐去了军营,后院恢复了从前的宁静有序,云锦也恢复了从前安宁心态。
那晚过后,好些日子未再见到五爷。云锦忙里忙外,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转眼,初夏到了。
云锦发掘了几条攒钱的新路子,私下积攒的银子越聚越多,这也意味着离自己向往的生活越来越近。
心情愉悦,便不自觉稍稍放纵了些。一连五日,云锦常往暨庄去。
暨庄是个鱼龙混杂的交易市场,在这里,只要有钱,可以买到在别的市场买不到的东西。云锦喜欢在这里寻宝,运气好的话,可以见识到一些从古墓陵寝或是从别国贩来的稀罕物事,偶尔,还能以小钱买到被埋没在角落里价值不菲的好物事。
这日,云锦在暨庄交易市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逛到一半,隐隐有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好似有人尾随自己,可每次急转回头,只见人山人海,未寻着那双别有用心的眼睛。
云锦出门时会像多数人那样将头脸、身体全部遮掩,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而且着装上尽量普通,不显身份、不露财,低调到最好连性别也叫人看不出。
每来暨庄都是孤身前来,在旁人看来,自己就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游客。在此处晃荡的腰缠万贯的主儿比比皆是,不知是什么人将目光投到自己身上。
因着这突然的变故,云锦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想要早些回去。按每次来的习惯,走之前都会去一间赌石坊。
正与赌石坊的掌柜说着话,不经意间,在人群里忽然发现一张熟悉的脸,那一刻,云锦的心漏跳了好几拍,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紧张,极害怕深藏许久的秘密被堪破。
事实上,云锦的担心很多余,她浑身包裹得严实,僵硬的四肢和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都被掩在宽大的深色长袍中,不为人所见。萧执只看到她一双大大的眼睛定定看着自己。
萧执身穿一身黑色金边锦服,口鼻子上松松戴着一个防尘三角巾,虽然只显露半张脸,那竣厉的眉眼加上强健的身姿、迫人的气势,隔着十余米远,云锦仍都能深切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威慑力。
几日未见,他竟变得这样冷傲凌厉,好似一柄随时出鞘的利剑。
云锦正惶惶不安之时,见萧执向她招了下手,示意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