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矿商你都知根知底吗?钱给了他们,有没有派人盯着?万一他们卷钱跑路,你可有法子追回来?”
“宅院修缮整葺费都花到哪儿了?怎不见有变化?”
……
从来不管家务事的五爷开始督查院内外所有事,每天晚上,云锦被叫到前院训话。
看着灯下那张惨白的小脸,萧执没有丝毫怜惜之情,反倒恼恨不已。无论他挑出什么刺,对面人儿惜字如金,解释一两句之后便不再说话。任他如何训,她只如木桩一般低着头静立着,从来不多辩解、不讨饶。
有时,萧执坏心思地打开窗让冷空气灌进来,看着她樱红的嘴唇渐渐发白,期望从那张小嘴里听到服软的话,结果到最后,自己冷得受不了也未听到她半句软话。
训的次数多了,萧执自己都觉得自己似个讨人嫌的唠叨鬼,加之近来事务多,身体有些疲惫,这晚便草草数落了几句,放她回去。
这次,云锦却未急着回院,踟蹰着嚅动嘴角,似有话要说。
见她这样一副情态,萧执好奇地重新打量她,总算在这张脸上看到别样的神情。
“有什么话,说吧。”萧执催促。
云锦抬眼看了看萧执,张了张嘴,终吐出“没事”两个字,随即低头快步离去。
萧执愤怒得要抓狂,这丫头,气人的本事渐长,白费自己这许多日的唇舌。也不知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明知道这是个浑身带刺的仙人球,偏想要去拔光它的刺,结果刺没拔掉几根,倒被扎得生疼。
云锦其实是想对五爷说,后厨里炖了花旗参乳鸽汤,这汤养阴补血又败火。乍一想,此举有讨好的嫌疑便住了口。
想了好几日,才想出这么一条对策,如果美味的汤能让五爷不再占用自己宝贵的晚上时间,那她情愿天天换着花样炖好喝的汤给他。
步出前院,路遇打水回来的鸣夏,云锦灵机一动,上前主动打声招呼。
鸣夏略感惊讶,一直以来,从未给过这位方夫人好脸色。方夫人几次主动示好,自己都刻意冷脸相对,是以,两人一直保持着生疏的距离。今晚,不知她为何主动亲近。
“鸣夏姑娘,我这里有件事想劳烦。”云锦客气声道。
鸣夏冷声回应:“劳烦不敢当,方夫人有事吩咐吧。”
云锦不绕弯子直言道:“丁总管说五爷最近十分劳累,气色不大好,让我给五爷炖些滋补汤。鸣夏姑娘知道,五爷近来对我极为反感,我若是将这汤呈上去,五爷定是不喝的。
所以,想请鸣夏姑娘帮忙,想个法子将这汤端到五爷面前。我这里,先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