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关偏南,汾河部。
这是草原南部较为肥沃的一处土地,他们临着一条清澈的溪流,故围绕着此地聚集起来的北蛮人,长久的放牧于此,便以汾河部落自居。
那一个个鼓起来的帐篷,以及用青石累积而成的五六米高的简易防御措施,都彰显着此地比起其他的草原部落,要强出不少。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汾河部聚集的北蛮人,大都以放牧为生,足足有着三四万人的样子,算是这迦叶关外范围内挺大的一处部落了。
人口一多,很多原始的生态贸易便可以开始展开。
而汾河部,也因其是周围最大的一处草原交易场所,才被那些小部落和小族群的北蛮人所得知。
这一日,夜空之下。
那警戒在汾河部城墙头上的北蛮人,不敢放松警惕。
因为他们部落已经收到了来自迦叶关的消息,貌似那南边孱弱的大夏人,已经向着草原的领地,开始进发了。
最近几日里,部落中唯一的一位狼主,以及几位首领级的人物,正在商讨着迁徙的事情,现在也没个定论,搞得是人心惶惶。
但无论如何,他们这些做警戒的,都不能掉以轻心。
正在那城墙头上防守的北蛮人打着哈欠时。
远处轻微的震颤声,却开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微微的火炬在这简易的城墙头上,闪烁着火光。
有为首的北蛮人感受到动静,心中一慌,借助着火光定睛一看后,当时凶悍的面上便泛出了苍白。
与此同时,巨大的嘶吼声,也随即从他的喉咙出扯了出来:
“打起精神!”
“有敌袭,骑兵,是骑兵!”
话语未落,一道金色的真气剑光,从那由远渐近的滚滚黑影最前头突然飞出,不偏不倚的便向着他这声音来源处,当即飞出!
轰隆隆!
足足有着四五米高的城墙,在那泛着金色光芒的斩击下,直接轰隆一声,被从中间彻底劈开。
而那立身于其上的倒霉蛋,也随着这一道剑光抹过,彻底消失了生命的痕迹。
周围两侧的北蛮人守卫,尽管打着瞌睡。
可当他们的脸上被鲜红色的血液溅上,被那震撼人心的嘶吼声惊醒后,就是再困的北蛮人,也都已经明白了当下的处境。
那些部落中的主事人们讨论的大夏人,来了!
“将士们,杀!”
骑跨骏马,以身为阵将天罡北斗战阵激发,给麾下众多将士披上一层银纱防护的洛离,眼见到一剑破开了那北蛮大部落的城墙后,毫不犹豫的便一骑当千,冲杀而上!
他们此次来,是想要掳掠一批草原人为大夏所用,以此添为引导所用的。
但在这之前,若是不将这一处大部落的草原人打的胆寒,就算是奴隶,又怎么可能对大夏军队心存畏惧?!
嘭!!
砂石崩塌,城墙毁坏!
这区区四五米高的破烂墙壁,又怎能拦截的住像是洛离和霍去病这等高手?
只见那长剑剑光落下,便是一道道墙壁崩裂,这汾河部的北蛮护卫当即喋血,无人是其一合之敌。
霍去病长枪挥动,领着麾下铁骑如长龙般,更是直接冲塌了那残墙壁垒,长驱直入,向着那广阔的汾河部落中心处,直冲而去!
擒贼先擒王!
统领着这种不算小的聚集地,算得上是四面八方最大的一处部落,此地的领导者一定不凡。
果然,在霍去病领着骑兵不断杀戮着上前阻拦的北蛮人,在那大帐四周乱糟糟的,有人惶恐逃难之际,一声爆炸的怒吼,突然从中心帐篷传出!
“何人胆敢在此放肆!”
身披狼皮,握住弯刀的北蛮人先天高手,突然从中心帐篷处一步跨出,向着那势如破竹,横冲直撞,一路残杀着部落子民的霍去病,直接斩来!
此人是汾河部的一名狼主级高手,也是唯一一名。
平日里整个部落上下都以他为尊,是除却迦叶关内的高手外,在这偏远的草原上最强的一批存在!
可就在他身畔搂着一名来自王庭繁华地带的绝美舞姬,正在美滋滋的入睡之际,却听见外界一片嘈杂。
闯出营帐,一片血腥,见到这一幕后,这汾河部的狼主首领当时就忍不住了。
弯刀刮起真气,向着霍去病直接斩来!
来势汹汹的一击,用尽了这草原首领的全力,一般的六品先天也不过如此了。
可那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的年轻少将军,在见到这一道弯刀袭击而来时,却只是轻飘飘的抬起了右手。
铛!
长枪回扫,弯刀磕飞,这首领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自己的视野仿佛变了个模样,便再也没有了知觉!
一个回合,长枪直接枭首!
这便是霍去病与这汾河部蛮人首领之间的,绝对差距!
交手之际,霍去病便能感受到被自己长枪挑翻的这人,实力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真气滚滚,赫然是六品的象征,而根据之前得到的信息,这汾河部上上下下,也不过只有这一人先天而已!
于是乎,霍去病将手中长枪一戳,直接扎在了那无头尸体身上,随后聚拢周身灵气,便是一声暴喝:
“草原首领已经伏诛,尸体在此,尔等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格杀勿论!”
声音响彻原野,也回荡在了整个汾河部落之中。
一时间,本来处于上层的草原人咆哮着,不甘心,可却被铁骑无情践踏而过。
那些原本处于最底层的奴隶和普通蛮人,却是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统治阶层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不惜一切代价。
而最底层的利益与性命,则绝对是与他们所背道而驰的。
这就是洛离和霍去病对话之中,所不谋而合的一点。
忆昔当年霍去病北伐匈奴之时,为何初露锋芒,便能以八百骑大破匈奴,以及数年征战屡立战功,直至打的漠北匈奴远遁,再无王庭伫世?
就是因为他了解匈奴,敢于起用匈奴人。
最了解敌人的,往往就是敌人的自己人。
这点,从古至今都是至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