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汤里的蛋,不就是滚蛋吗?
夏思远才不相信顾凛城会突然关心他,尤其是他还给砍头怪捞了一勺子肉,摆明就是让他快滚。
时宴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门道道,瞧着要走的夏思远背影问:“不能先吃了饭再去吗?”
火锅店很吵,夏思远还是听到了,可他没回头。
他也想吃完再回去,可有顾凛城在,他要还想在边境混下去,哪能惹他不高兴?
所以夏思远今晚出来,玩没玩到,吃没吃好。
更惨的是,等他去到停车场时,他的车还不见了。
在翌城谁敢偷军车?
铁定是顾凛城让人把它开车了!
没带伞的夏思远淋着雨,怒气冲冲的走去其它车道。
妈的,他要找到顾凛城的车,然后把轮子缷了!
夏思远这少爷脾气一上来,八头牛都拉不住,何况现在还没人拉他。
他红着眼在停车场到处找。
在他找得快要骂娘时,终于远远看到那辆拉风的指挥官专车了。
夏思远警惕的往后看了看,确实他们没出来,就弯着腰靠近那辆车。
在一辆辆车和雨水的掩护下,他成功来到军车隔壁那辆车。
不是他胆小,是这车太招摇了。
要被人看见他缷车轮,估计他还没得手,就被热心的公民扭送警察局了。
夏思远看看左右,从口袋拿出作案工具——一把带着玩的小匕首。
在他偷摸的转身,就要靠近军车时,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从顾凛城车上传来的。
他车上还有人?
不应该啊。
顾凛城愿意载的人,他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而在他能数过来的这些人当中,不可不跟着一起去吃饭,被留守车内的。
夏思远疑惑的悄悄探出头,看到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半个身已经探进了车里。
很显然,不可能是顾凛城大雨天的忘记关车窗了。
也不可能有人这么大胆,偷东西偷到军车的头上。
夏思远抹掉脸上的水,睁大眼睛。
只见那人不时扯出什么,又拿修理工具进去,同时还不停的左右张望。
特殊任务部指挥官的车,制造技术都属于保密级,不会轻易坏,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的。
夏思远意识到什么,慢慢缩回到车后。
他想了下,轻手轻脚的迅速离开,同时给顾凛城发信息。
顾凛城收到信息的时候,晚餐正好到了尾声。
时宴看不去结帐,瞧着手机的顾凛城,大概是为防止今晚睡不好,她动用自己的小金库,去把帐结了。
买好单,时宴看还不准备走的男人。“顾少将,走吧?”
顾凛城看她和白暮。“再等会。”
“等会?”
顾凛城没解释,叫服务员上个果盘。
时宴蹙着眉讲:“我已经结帐了。”
女服务员笑着讲:“果盘是免费赠送的哦。夫人,不够再叫我加。”
这可是女性的成功典范,区区一个果盘而已,送!
老板不送她送!
时宴看坐着没动的顾凛城,转头看白暮。
白暮无奈讲:“饭后吃点水果,有助于消化。”
时宴:……
两个大佬都不走,只好坐下再吃点。
可说要吃水果的人,却一直拿着手机回信息,一块水果也没吃。
时宴意识到什么,一边面无表情“咔嚓咔嚓”吃着水果,一边看着冷峻严肃的顾凛城。
没多久。
顾凛城看他们两。“吃完了吗?”
时宴配合的点头。“吃完了。”
“那走吧。”
顾凛城只有一把伞,却要遮三个人,所以注定有个人要淋到些雨。
毫无疑问,这个人只能是白暮。
因为好像不淋到他才有点怪,毕竟很少见两个大男人打把伞,让女孩淋雨的。
时宴见男神被淋到,便凑近顾凛城一些。“顾少将,你伞往那边去一点,白博士衣服都要淋湿了。”
顾凛城低睨了她眼,不为所动,也没像之前那样抱住她肩。
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时宴,看一把伞下俊帅的两人,心想好像自己有点多余。
回到停车的地方。
顾凛城看又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孩,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时宴看到他开座车门,心里一喜。
后边?她这是要跟男神坐一起了吗?!
就在时宴毫不犹豫的要上车时,她旁边一辆普通的私家车也打开了车门。
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似是要将这些时日的都给补上。
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军车的后座进去两个人。
紧接着挺拔高大的男人收了雨伞,坐进驾驶位。
军车发动引擎,亮了车灯,稳定平缓的开出停车场,进入空中的飞行道。
往上看,被乌云覆盖的黑色苍穹之上不见星辰,可飞行道上的车灯,如一颗颗璀璨耀眼的星星,它们在井然有序的流动着,构架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繁荣景象。
而在顾凛城的高级军车开出后不久。
刚停在它旁边的私家车,在看到两辆车也紧跟着进入飞行道后,这才停起车灯,缓慢的离开停车场,走地面的道路。
混身湿透的夏思远,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开着车讲:“我开点暖气,你们有意见吗?”
时宴没理会他的话。
她望着跟上顾凛城的车,想了想便对夏思远讲:“跟上去。”
“不行,城哥说了,让我送你们回家。”夏思远单手开车的,艰难的脱掉粘在身上的湿衣服。“再说了,这是民用私家车,上不了飞行道,也追不上。”
“我知道方向。紧跟着他。”
“都说不行了。你是没所为谓,我得保护白暮。他要出了事,别说是城哥,就是我爸爸都得揍我。”
夏思远根本不考虑砍头怪的提议者。
他姿势怪异的把外套脱下来,甩副驾驶上,侃侃而谈的讲:“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说不定等我们回到家,他就回……”
他的回来还没说完,后车右门就“碰”的声开了。
夏思远错愕的立即停车,返头看缺了的车门,又看坐在后边的白暮。
白暮对踹车门跳车的人没一点惊讶。
他靠在座位上,看变了脸色的夏思远。“夏少爷,你这下应该要赔不少钱吧?”
夏思远锤了下座位靠,低骂了声。
“别骂了。你不说是没危险吗?现车反正都漏雨了,就跟上去看看吧。”
夏思远看他闲情逸致的优雅模样,抱怨的讲:“我今晚真是倒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