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芬摇摇头,说我也说不清,说不定还有别人在背后捣鬼。
“捣啥鬼?”
“这里面有阴谋,搞不好已经被人当成了棋子。”
“我走了,他们能放过你吗?”
“一个女人家,他们能拿我怎么着?事情明摆在那儿,你才是这场戏的主角,主角离场了,戏还唱得下去吗?”
“还有二叔呢。”
“他是他,咱是咱,与我们无关。”
说来说去,秦福安最终答应了下来。
魏淑芬连夜帮他打点好了行装,天刚蒙蒙亮,就送他出了村子。
站在村口,望着薄暮中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魏淑芬心里一阵怅然,泪水模糊了双眼。
返回家中,她打发儿子去了学校,心里越发虚空起来。
屋里屋外走了几圈,干脆锁门走了出去。
她来到了村外,脚步轻乏,漫无目的。
空旷的田野辽阔无边,一片苍茫。
眼下虽已立春,但依然寒风阵阵,冰凉彻骨。
走着走着,魏淑芬来到了自家的麦田里。
屈膝蹲下,她伸手抚弄着被严寒摧残过的麦苗儿。
定睛细看,小巧的叶片儿已不再是被冻蔫后的墨绿色,已经泛出了一丝丝淡绿。
春天来了,真的来了!
魏淑芬顿生爱怜,泪水潸然。
正感情泛滥着,擦泪的瞬间,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缓缓而行,朝着村子的方向走来。
不等看仔细,魏淑芬就断定他不是吴家庄的,单是他走路的姿势就与众不同,透着陌生。
慢慢走近了,才看清那个人戴着一副明晃晃的眼镜,细皮嫩肉,三七分头,完全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
魏淑芬心头一热,脸皮子也跟着发烫,俨然是喝了二两老白干。
没出息!
这是怎么了?
她弯腰埋首,装模作样拨弄着麦苗儿,余光却一直粘在那个人的身上。
“哎,大妹子,前面就是吴家庄吗?”
魏淑芬闻声抬头,玩笑着说:“谁是你大妹子?俺是你大妹子的婆婆!”
“哦……哦……”那人有点难为情,打量她几眼,纠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清楚,原来是个大姐姐呀。”
“这还差不多。”
“大姐,外面凉飕飕的,你呆在那儿干嘛呢?小心着凉了。”
一阵暖意悠然荡起,魏淑芬笑着说:“没事,俺身子骨硬朗着呢,不怕冷。”
那个人没接话,脸却红了。
他僵硬地站在那儿,一手拎着一个旅行箱,另一只手拽着一个大挎包,肩膀上还搭着一个帆布书包。
好像是想放下手中的东西歇歇脚,可地面上湿乎乎的,根本就没个干净的地方。
魏淑芬趁机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觉得这个人一点儿都不陌生,缺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大姐,你不回村里吗?”
“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