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都没有出声,只是互相看了一眼,紧绷着神经等那女人接下来的动作。
呼救的女人似乎以为自己媚声既出,就没有不成的。因而她也不等里面的两个“好心的小哥儿”做什么回应,喊完之后,就自顾自地伸手搭上了破败的庙门,便是一推:“我要进来啦。”
“吱~呀~”
朽坏的门轴再度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呻吟声。这位“老兄”虽历经磨难,却老而弥坚,方才的狂风并没有将其损坏。现在外面的人再推门,门轴还是能正常使用。
她她她要进来了?寒蛩和廖芳洲却没心思关心庙门是否完好了,听到推门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寒蛩心中六神无主的恐惧就毫无保留地从眼中漏了出来。
廖芳洲攥紧拳头,强制自己用平静的声线喊话道:“姑娘,请不要推门。”
门轴的“吱呀”声停了下来。庙门已经开了一条缝隙,四根葱段一样纤白的手指从门缝中探了进来。手指扶着门边,被雨水淋湿后如水洗过的羊脂玉般白净。女人甜腻的声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娇嗔,可怜巴巴地透过雨声传了过来:“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呀?外面真的好冷好冷,还打雷,我都要被吓死了。”
廖芳洲不为所动,只是继续用平静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姑娘是女子,我们是男子,当然不能同处一室。”
“好狠心的小郎君,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在外面淋雨?”女人说着可怜兮兮的话,声音却从恳求渐渐变成了笃定,笑意也越来越浓。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葱白的手指一个用力,便将庙门整个地推了开来。门扇歪在一边的墙上,顽强的门轴终于寿终正寝。
一个身穿赭黄色衣裙、身姿绰约的女人扭着腰走了进来,不过眨眼就来到了大殿前。瓢泼大雨将她周身都打透了,湿淋淋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好身形。
她毫不在意,只嘴角带着一抹甜蜜的笑,翘起的眼角荡漾着小钩子一样的媚意,是个世间少见的美人,却也透着股说不出的妖媚。
这女子恐怕不是人!
廖芳洲丝毫没有为美色所倾倒,反而心头警惕更盛。
他也顾不得被大雨淋湿了,立即拉着寒蛩朝着远离女子的墙边跑,口中只道:“小子怎么敢!当然是姑娘在庙里避雨,男女授受不亲,为防影响姑娘清誉,我们就先出去了!”
说着两人大步直奔门口,只想赶快离开。
那女子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她莲步轻移,分明是没什么太大的动作,片刻间竟然到了两人面前,笑盈盈对廖芳洲道:“小哥儿不要走呀,雨这么大,咱们一起避雨,你们淋坏了狐娘可要心疼的。”
说着,她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就要拉廖芳洲和寒蛩。
廖芳洲反应迅速,立即眼疾手快地躲开了那软绵绵的手,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别在这假惺惺,你狐狸尾巴早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