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为了女人,你杀鸡宰鹅的,我信。杀人?别傻了,孩子!”
这狠话,怎么这么别扭?
不像是随口说说,像是……?
胡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再深聊,就见丈夫和女儿都围上桌来,拿碗吃粥。
涂雷更绝,眉都不皱的胡噜了两碗滚粥,张手道:“妈,我要几个鸡蛋。”
“鸡蛋?咋了?你想喝鸡蛋粥的话,趁粥热乎,妈这就去找个鸡蛋打进去!”
“我说了,要几个鸡蛋!”
“嘿,你这孩子……?”
胡氏轻笑着就要抬手拍大儿子的脑袋,想说他怎么变得这么执拗。
话没出口,涂雷已等得不耐烦的要走。
吃个鸡蛋而已,话那么多。
“媳妇,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蛋花汤,吃点儿?”
“你,你昨夜儿去哪了?”
还有一句话,婧儿没说出来,怕男人听了不喜欢。
那就是,你不在家,我一个人怪害怕的。
女人软糯的语气,表达着很可爱的情感。
涂雷面上有些动容,拿勺子的手指轻微哆嗦,蛋花汤泛着油光,微微波动。
“啥事儿不干,尽会挑食吃!”
胡氏一边在鸡圈里捡鸡蛋,一边指桑骂槐,自带喇叭音效的嗓门,吼得三外里地都能听得清楚。
十只老母鸡,天天就得三四个鸡蛋,多金贵呐!
拿去换钱,不比白填补某些好吃懒做的人强?
“我还是不吃了吧!”
听这糟心的话儿,面前就是摆上山珍海味,她也吃不下。
如鲠在喉。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她……再不济,也是个要脸面的人。
涂雷也不多废话,搁下碗就又跑了出去。
男人这么个举动,顿时令婧儿的心里凉了半截,怪自己小题大做,纵然心里再不舒服,也不当露于言表。
这下糟了,男人变脸了!
“妈,您吵到我了,能不再叽叽呱呱了吗?”
“你个逆子,说的什么话?”
若胡氏长了一嘴的胡子,她定然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大儿子才娶了媳妇几天呀,就敢为了个女人来怼她这做母亲的?
看母亲受了伤的样儿,涂雷的心泛酸楚,软了态度。
“我喊了半天,也没人回个话,倒是你们母子情深,捡个鸡蛋也要一起!”
“哎!”
刘氏携着要笑不笑哭也不像的焦娘子一起来见胡氏,在胡氏的面前,两人都跟上了火药的炮筒子,没点火也想着。
至少,表面是如此。
胡氏也不甘示弱,将鸡蛋往涂雷的手里一塞,叉腰道:“没下过蛋的老母鸡,配懂母子情深这话儿?你们少吃心,没在说你们。”
后面的这句话,她是特特地蹲下来对吃食儿的老母鸡说的。
刘氏出场就失利,绞袖子憋火,想发作又有所忌惮。
“马婶说了,你家婧儿这事要想她家那口子找出真凶,就得看你家是个啥做法。”
焦娘子跟刘氏来此一遭,主要就是帮村长媳妇,也就是马婶,传话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