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草民家奴误伤了太常卿大人,草民深感惶恐,方才命人备了些薄礼,想送到大人府上赔罪。既然大人现在来了,就有劳大人自己带去吧。”
说罢命人将装着银票的盒子递到陈士杰手中。
陈士杰若无其事地收了银票,自己背过身去。
林汝行借着月色仔细一看,他竟然在背着人偷笑。
“你最好忍一忍,但凡你笑出声来,这场局可就白忙了。”
陈士杰也小声回她:“小四你有所不知,现在国库里一个大子儿都没了,皇上日日担惊受怕啊。捐输这些天,为了弄点银子我是到处坑蒙……到处苦口婆心,受尽了白眼。只要是肯捐大笔银子的有钱人,让我管他叫声爹我都不含糊。”
林汝行白他一眼:有没有这么夸张?你们古人不是最讲究纲常礼节,爹都能随便叫的?
不过陈士杰向来是个不守礼节的人,倒也不是没可能。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信,我先看看这仙人手有没有诚意。”
说完开始一页页数那一摞银票。
“别数了,二十万,是我让他交给你们的赎命钱。”
陈士杰把头从银票里抬起来,似是不相信:“二十万?”
“不信你数数呗。”
“我就说这仙人手看着是个糊涂人,今天怎么这么识趣,原来是得了小四的指点。”
说完又从头开始重新数起来。
“五万、八万、十万、十五万、爹……”
“哈哈哈哈……”
林汝行实在是没忍住……
“哈哈哈哈对不起……”
陈士杰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笑出声来这局就白做了。”
祝耽转头看到陈士杰捂着林汝行的嘴,眉头紧蹙,目光灼灼,刚好林汝行一把将陈士杰的手打了下来,祝耽这才转过头去。
仙人手擦擦额头上的汗,面色稍微放松了些。
谁知祝耽并没有那么好打发,他在院子里踱了半天,仙人手的眼珠子追在他身上也溜了半天,不知道他还有那儿不满意的。
“殿下……”
祝耽不愿听他告饶,直接问道:“除了跟朝廷命官过从甚密,还有无其他罪行速速招来。”
仙人手又怂了,眉头紧锁,好像在纠结什么事儿,几次张了张嘴,要说不说,看起来特别为难。
祝耽只冷冷看着他,那双眼睛此时传递出来的危险信息被仙人手悉数接收,仙人手终于还是扛不住:也罢也罢,现在只能顾眼下了。
“前几日草民正在书房看书,闯进来一个穿红袍的后生,他拿刀抵在草民后颈,要草民替他卜上一卦。”
祝耽问道:“他都卜了什么卦?”
“他看完面相看手相、看完姻缘看财运,看完财运看官运……”
祝耽疑惑:“官运?”
仙人手答道:“回殿下,是的。”
“那你可卜出什么来了?”
“草民说他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祝耽走近几步,停在仙人手面前:“你再回忆一下,那个闯到你府中让你卜卦的年轻人长得什么样,哪里口音?”
仙人手一下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