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月喉间堵了一下。
“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他完全是被秦承泽算计了。”
清辞蹙紧眉头,到底是哪里她忽略了什么。
秀月赶紧扯开话题,“对了,太后今早让人来欣宜宫传话,点名让南嫔陪她赏花。你这主子要是被为难了,你劝她忍着点。”
“哦。”
都说是主子了,轮得到她劝。
秀月见她极其敷衍,质问道:“你昨日难道不是故意闹事吗?你但凡避一避,敏儿能打到你脸上去?”
清辞摸了摸自己的脸。
“挨打的是我,怎么就变成我闹事了?就因为我没躲没还手?月护卫,你见过我正经闹事的样子吗?”
“你,”秀月语塞,憋得脸通红,“总之你不该挑事。”
“我没挑事,”清辞很确定的说,“康宁嫣当着皇上的面指责郡主管教不严,才惹了皇上大怒,那些话可不是我让她说的。”
秀月哼了声,“你真当我不知道吗,当初就故意在萧承书面前挨打,让萧承书对长公主横眉冷对,昨天故技重施,不就为了博皇上……”
突然噤声。
清辞歪了下脑袋。
“说呀,怎么不说了?”
秀月咬牙,“你是知道的,皇上对康妃不冷不热,迫着她跟太后越走越近,到时候方可一损俱损。昨日这样一来,太后已将康妃视为弃子,对康妃避而不见,皇上前功尽弃,你有很大的罪过。”
清辞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我是个被秦承泽一骗再骗的蠢货,别跟我谈什么大计,我不懂的。再说了,皇上自己罚的康妃,到后来却赖我坏他大计,什么道理?”
她摆了摆手,“尊贵的御前护卫,你是该回去皇上身边复命了。”
秀月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
“萧承书的死,是我们都被秦承泽蒙骗的缘故,跟皇上没有关系。”
清辞好笑道:“我岂敢怀疑皇上?”
那可是令万人俯首,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皇帝,她单枪匹马的,哪有迁怒皇上的本事。
况且,错杀一次便够,她现在一向对人疑罪从无,绝不想再冤枉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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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去了太后那儿大半天没回来,有个眼生的宫女来传话,说郡主有点事儿,点名要清辞去一趟。
八成没啥好事。
清辞没多想,不含糊的跟着走。
这路越走越偏,清辞问:“南嫔娘娘不在寿康宫?”
带路宫女口气不善,“跟着走就是了,别问。”
清辞微不可闻的哼了声。
长公主已被赐了宫外府邸,早已不在宫里。宫里如今看她碍眼的,又紧盯着太后那动态的人,也就是康宁嫣了。
慈安堂前,宫女停住了脚步。
“进去吧。”
“你叫什么?”
宫女没好气得瞪了她一眼,“你快点儿,你主子在里头等着呢。”
清辞重复问:“这位姐姐,你叫什么?”
“要我名做什么,过了今日也见不着面了。”宫女催道,“还不进去。”
清辞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须臾,一掌劈在她后颈,然后拖着昏迷的她一起进了慈安堂。
慈安堂是开国皇帝为发妻元后建的庵堂,传至今世已三百年有余。
后世仁孝,且感念太祖皇帝的深情,宫人每月初一来打扫一次,奉忌日必来奉香悼念。
除却每月初一与元后忌日,这里便是禁地,闯入便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