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耀庆被秦斯弄去了一个偏僻的小屋里头,按照卓俊的说法就是暂时不理他,每天三餐准时给他发饭,不准和他有任何交流,先从心理上让他崩溃。
章橙对于这种‘温和’的教育方式表示赞同,甚至觉得像章耀庆这样厚脸皮的人,完全可以再吓唬一下。
卓俊好笑:“他是你爸,你不心疼?”
“心疼?”章橙抱着一本书反问:“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既然有人能够治他,那不如先治治他。”
卓俊将笔记本电脑合上:“你最近是不是没什么课?”
“嗯,快要实习了,我正在找实习单位呢。”
“你才大三,慌什么,理论知识都还没学到位。”
“大三也应该为实习做准备啊。”章橙把手头的书一放,在沙发上寻了个极放松舒服的坐姿,好奇问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治我爸?”
卓俊撇嘴一笑:“还是心疼的。”
章橙“切”了一声:“我就是好奇你们怎么帮他戒掉几十年的赌瘾。”
卓俊在她身旁坐下,搂着她道:“我想将他吊在一个蛇穴上,又或者让几个兄弟拖他到荒山野岭,将他扔在那里一晚上。”
“这样不好吧?”光是想想那个场景,章橙就觉得寒从心生。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就知道你是个狠不下心的人,所以我一直说你和我相似,却又不那么相似。”
她撇撇嘴,他说:“马上就国庆了,我们出去玩一趟吧,等国庆回来我要开始忙了,可能就没什么时间陪你了。”
“那我们去哪里?”章橙好奇问道。
“去南边的海边吧,就我们俩。”
章橙一想到海风拂面、在沙滩上漫步的画面,心里头高兴得不得了,连忙答应:“好呀。”
南边的旅行很快就被落实下来,好巧不巧,新公司蕉谷得的团建也选择了往南边去,卓俊在办公室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是要将秦斯生吞活剥。
“我去谈恋爱,你们几个跟着凑什么热闹。”
秦斯和饶平、饶顺两兄弟笑嘻嘻道:“人多热闹些嘛,再说了也没其他人,就我们兄弟几个,再退一万步说,最近你身边都不太稳定,我们去也是为了保护好你。”
卓俊撑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无奈道:“去也可以,别打扰我们。”
他最近越来越注重私人空间,尤其是他和章橙的二人世界。
章橙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却嘲笑他小气得很。
“越来越像个小孩子,幼稚。”
他将她手里的平板电脑拿走,顺便灭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在黑暗里翻了个身,将她搂住,说:“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变得像个小朋友,大概是因为你有种母性的光辉吧。”
“打住!”章橙制止他:“一段感情里,最怕男人觉得自己的女朋友像他妈。”
卓俊死命将她搂住,厚着脸皮笑嘻嘻道:“人家都说好的女朋友应该在男朋友面前自带母性光辉。”
“胡扯!”章橙躲避他将头埋在她颈窝里。
他却搂住她不放,死活要笑她:“以后一定是个好妈妈。”
她被他弄得浑身痒痒,左右躲避,他一用力将她拥在怀里,说:“不闹了,我们好好地聊会儿天。”
他的手终于安分下来,她也不动了,任由他抱着,他忽然怅然问道:“章橙,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想我吗?”
她不满:“干嘛无端端说这些晦气话。”
他却要她说:“你先回答我。”
“会,但是我很快就会忘记,然后喜欢上别人。”
他捏了捏她的脸,装作生气地说:“小坏蛋。”不过一瞬又释然道:“那样也好。”
她被他这种态度气得不行,翻过身去面对着他,气鼓鼓地说道:“好什么好,我不准你离开我。”
月光的清辉从窗外照进来,清清冷冷地映在她的侧脸上,是那样的好看和柔和。
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温柔笑道:“我舍不得离开你。”
她莞尔一笑,搂着他撒娇道:“我也是。赶紧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机场呢。”
说起机场他又觉得心里头不舒坦。
“也不知道秦斯他们一群人跟着去干什么,非得要去做当灯泡。”
她嘟嘟囔囔地劝他:“人多也热闹一些,我们想独处偷偷离开就是。”
卓俊叹气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说来也巧,卓俊公司里头的前台接待恰好是章橙以前在酒吧里的同事周蜜,虽说那会儿在酒吧里头并不是走得很亲近的,但却也能说上几句话,加上旧同事重逢的喜悦,周蜜拉着章橙的手唠嗑了半天才放开。
“以前在酒吧那会儿我就觉得你是个很有主意,前途会很好的人。”
她倒不是马后炮,而是真心觉得。
章橙笑笑:“也只是运气好。”
这话说出来,她顿时觉得自己凡尔赛了。
周蜜笑起来很可爱,眉眼之间颇为温柔,她也算是个心思单纯的人,没去深入的思考章橙这话,等她再要出声时,却一眼看到饶顺端着两杯奶茶朝她走过来。
“给,你们俩一人一杯。”
章橙接过,周蜜犹犹豫豫的,饶顺又往她面前推了推:“你不会那么小气吧,不过是工作上的事情拌了两句嘴,别影响私人感情啊。”
周蜜脸上一红,回怼道:“谁跟你有私人感情了?”
饶顺马上道歉认错:“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
一个委屈,一个哄的模样,让章橙十分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了什么感情线,她在飞机上把这事儿跟卓俊讲了,卓俊嘿嘿一笑:“这木头小子还是终于开窍了。”
“我们再助攻一把,我瞧着周蜜也有那意思。”
卓俊摇头拒绝:“不要,我一个大男人不要做这种事情。”
“又不是让你去开口说媒,只是让你适当地制造机会而已,你做不做?”章橙拿眼睛瞪着他,他被她逼得无可奈何,只得连忙点头:“做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