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到的时候够早,天都还没亮,对面一直没来车。
车灯打的亮,一照过去,心里就有底了。
路宽了。
往两边田里填了点路,水沟也移了一米。
陆怀安看到一些泛黄的泥,心里大约猜测到是谁的手笔:“龚皓厉害了。”
不止如此,上次有车翻下去沟,现在已经变直了些,反正是移了,这个叉路口索性扩大了些。
地面压的很实,大货车过去都稳稳当当。
一路畅通,压根都不需要琢磨停哪,笔直的路,直接指向他们后院。
后边的荒地已经被整平,门前腐朽的小篱笆也直接拔掉了。
全是立的竹子篱笆,顶上削尖,黄绿相间倒是挺好看。
“再晒几天应该就都米白了。”钱叔咧着嘴直乐,连连夸赞龚皓会办事。
陆怀安嗯了一声:“我去叫他开门。”
刚准备下车,钱叔拉住他:“不用了,你看,门开了。”
将车停稳,几个人跳下了车。
屋里众人已经睡眼惺忪的跑了出来,一个个欢喜极了。
“哇!大货车!”
“好厉害,真威风!”
“看上去都好贵……”
“不是说是旧的吗,怎么这么崭新的!”
睡意顿消,围着货车转来转去的。
龚皓衣服都没扣好,一边扣扣子一边迎上来:“路上都还顺利吧?”
“顺利。”陆怀安笑了笑,难掩疲惫但还是先夸他:“路修的不错啊。”
“嗐。”龚皓笑着摆了摆手,两眼放光:“还是你说的好啊,要想富,先修路,我越琢磨越觉得对,想着你们会从这边回来,就把这条路给收拾了一下。”
这肯定是谦虚,这也能叫随便整一下?
村民们恐怕也出了大力。
大概地说了一下,实在是太早了,天都没亮,陆怀安几个也累得不行了。
“都洗洗睡吧,睡醒了再说。”
孙华兴奋劲头一过,累的不行了,随便糊弄一下倒在床上。
下一秒,就打起了鼾。
钱叔和沈茂实也差不多,陆怀安是实在受不了身上这股味了。
感觉自己都要馊掉了!
被沈如芸带出来的习惯改不掉,上床之前他还是得洗个澡。
好在知道他们近几天会回来,都是烧了水温着的。
一壶子开水倒桶里,就兑了大半桶冷水成温的。
“会不会凉?要不我再烧点。”蔡芹瞅着这水都打哆嗦。
“没事。”陆怀安摆摆手,不在意:“辛苦了,我这就够洗了。”
关了门好好洗了一通,也没站桶里去,就这么拿着勺一勺一勺地洗。
感觉搓下了三斤泥。
这一觉睡的,太舒服了。
以至于睡醒看到沈如芸,陆怀安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醒啦?”沈如芸起身给他端了水进来,心疼得不行:“听说你早上用冷水洗的澡,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以后要是天冷了骨头疼怎么办,寒风入体可不是好玩的……”
陆怀安一伸手,果然,热的。
他哭笑不得,那是风湿,他一糙汉子怎么会有。
不过她这份心他还是领情的,索性转移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考试完了,成绩还没出,我们过几天去参加高考试试水,放两天假给我们放松一下。”沈如芸给他拧了毛巾,让他再洗一次:“直接吐盆里吧,我拿去倒。”
陆怀安摇摇头,端着搪瓷杯出去刷了牙。
等他回去,沈如芸已经把面端了上来:“我擀的,你尝尝行不行,力道可能不大够,感觉不大劲道。”
切得细细长条的肉丝,和着青椒炒得喷喷香。
还摊了一个黄澄澄的鸡蛋,边上有些微微的焦,仔细一瞧,还泛着油光滋滋响。
陆怀安第一天还能吃到馒头包子,第二天就只能啃干饼子了。
没办法,天太热了,包子会馊。
这会子突然尝到一大碗热腾腾,香到骨子里的面条,一口下去,每根面条都从骨子里泛出香味来。
“岂止是好吃!”陆怀安简直吃得抬不起头来。
太幸福了,鸡蛋好吃,面好吃,辣椒炒肉也特别好吃!连汤都很好喝!
“小心点,别烫着了。”沈如芸怕他烫到,坐到他身边凑近了些,努力鼓着腮帮子帮他吹。
肚子里稍微有了点货,陆怀安才放缓了速度,抬眼看到她努力的腮帮子,他都忍不住笑了。
伸手捏了一把,他挺满意的:“嗯,长了点肉。”
胸前也眼见着丰盈了些,陆怀安眯了眯眼睛,手指微动,喉结都控制不住地咽了下口水,掩饰地低头喝了口汤。
“那肯定啊,以前瘦是因为穷嘛。”沈如芸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眉眼弯弯地说起最近的食堂:“做了好多菜,红烧肉都顿顿有呢!”
为了他们出好点的成绩,学校也是拼了。
俩人凑在一起说着话,其他人也有眼色地没进来打扰。
气氛很甜,陆怀安摸了摸她的脸,细嫩柔滑,手感极佳,忍不住揉了一把:“等会忙完我们回家去,再好好说。”
“行。”沈如芸也是太久没见着他了,想分享一下最近遇到的事情才说这么多的。
知道他还有事,她笑着端起碗:“龚皓一早就起来了,在后边看车呢,车上油布盖着,他们说要等你起来了才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