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爱恨都走到终结,温柔的钢琴音和蔷薇花香始终陪伴着她,似梦似幻。
听到了他的声音,她终于心软了。
原来,会醒来是因为你......
在某个午后,看见那道逆着光的身影,宛如静好的岁月,多么令人安心。她决定放下一切,走出黑暗和他在一起,回应他,想对他说:罗凡晓,我也想和你有个家,我们的孩子,他会叫你爸爸,叫我妈妈。
如今,在这个弥漫着悲伤钢琴音的夜晚,月光似水,已经到了凛冬的季节,所有的蔷薇花都凋零了。她久久的站在窗前,神情哀伤,直到蹲在地上,月光下,哭的溃不成军。
钢琴声一直持续到天亮。
凌晨五点钟,房门被从里面打开,这个时间里面的仆人们刚刚起床,无边的寂静。
辛暖这一晚都没有水,她顶着哭的红肿的眼睛走在二楼的长廊上,来到楼梯口,去三楼敲响了那个房间的门。
门没有关,所以轻轻一敲就自动打开了。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简约全貌。
罗凡晓坐在钢琴旁。
看着他的背影,辛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你之前说,等生了孩子我们就分手,还算数吗?”
“嗯。”
他的声音听不出更多的情绪。
眼眶再一次凝聚了泪水,她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三年间,那个少年弹奏着讨厌的钢琴给最爱的人,幻想着和她有一个家。
后来,这一切就像碎掉的镜子,再也难以复原。
他们都明白。
钢琴声戛然而止。
时过境迁,坐在那里的男人已经泪流满面。“辛暖,这一次,我真的放过你了。”
没有了蔷薇花点缀的世界一片灰暗,心也只有随着那个夏天一起凋零。
辛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像是在庄园暂住的客人,随口和主人招呼了一声,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离开了这,从此没了踪迹。
——
两个月间,元氏被O杏告了,赔了一大笔钱,下架了所有的商品,并且禁止出售。赔钱是次要的,可那些科技产品中每一个零件,技术,人工,都要付出不少的成本,何况是第一批就有上万的成品待售。
损失不可估量。
而辛暖不知所踪。
清水区虽然也属于爱京,但这里山水环绕,更像是某个小镇,宁静悠远。这里的人生活简单踏实,实在是爱京的一处清净之地。
山脚下的别墅内,玛瑙色的桌上放着两瓶白酒,辛暖端起一杯,看着前方的人,伸过去碰了一下。
她抿了一口:“元祈近态怎么样。”
冷月西拿着另一杯酒,看向窗外。“你怎么像个变态一样,对别人的生活就这么感兴趣吗?”
“只是问一下,总是那么沉不住气。”
“四个字形容:焦头烂额,到处都在找你呢,季小希回来后,他还扬言要杀了你。”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冷月西将手搭在桌上,撑起自己的下巴,一双细致的眉眼,含着兴致的看向她:“先是冒充和你长得一样的员工去上班,还让我去应聘,你不会暗恋他吧。”
“暗恋,我就不会用假的签名和印章去害他。”
“搞得天下大乱,何必呢。”
“大概,是不甘心。”辛暖放下酒杯:“你今天难得放假,不出去玩吗?”
在辛暖心里,冷月西还是个需要纠正的坏孩子,他可不是能在家里呆得住的人。在公寓的时候听说交到了几个朋友,平时还能一起打打球什么的。
到了这里,偏僻,荒芜,生活节奏那么慢,他大概早就忍耐不住了。
冷月西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听说今天会下第一场雪,我还是在家吧。”
“我觉得你还是出去吧。”辛暖笑笑:“我约了人。”
冷月西:“......”
清晨,只来得及喝一杯酒,饭都没吃就被赶出家门,他无语的站在冷风中,没一会,还是忍不住笑了。
“明明就是心软了,装什么酷。”
那场官司打了快两个月都没结束。
辛暖约了苏玖佑,就是为了让这件事有个了结。
十点钟左右,门铃响了。
她早就等候多时,走过去打开门,看清来人,相视一笑。“苏总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却跑到别的女人家,嫂子不会在意吧。”
“别说这种话,她又不是不认识你。”苏玖佑笑着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这房子不错,多少钱买的。”
生意人张口闭口都是钱,辛暖坦诚道:“一套首饰的价格。”
这话倒是真的,毕竟她也不知道多少钱。拿了新的杯子放到桌上,另外开了一瓶酒。
苏玖佑大概猜到了辛暖要找他说什么,笑着打趣。“不是恨他吗,这么轻易就收手啊?”
辛暖抿着唇笑笑。“有你们公司那么厉害的法务部,元氏已经完了,现在声名狼藉,倒闭只是时间问题。我真没想到,苏总这么会用人,直接就让对方翻不了身了。”
“以我们的关系,你提的事情稍微上了点心。”
“谢谢。”辛暖举起酒杯,真心道谢。
那天,见到苏玖佑的时候,他很震惊,半天才接受了她没有死掉的消息。虽然她当年的事情被封锁了,知道辛暖与无妄海只见秘密的并不多。
但他是个例外,所以在苏玖佑心里,只有他自己知道辛暖已经死了的事实。
其实,曾经他在辛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遇到挫折就自我毁灭,歇斯底里,不惜代价的一条路走到黑。从她的身上,他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明智的选择,而自己正在因为对人生的不满和她走一样的路。
迷途知返,他决定振作起来,即使知道结局也要试一试。
他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过早的被否定。
更不想成为辛暖,因为恨,所以搭上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