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唇边偷了一吻又快速逃开,一脸得逞的笑着。
“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罗凡晓比想象中平静,即看不出生气,又看不出欢喜。
他从容的拿起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优雅的擦拭着被吻过的位置。
笑容消失,季小希的心痛了一下。“为什么?我是你的女朋友,为什么连亲你的权利都没有。”
“季小希。”
他的声音很轻,却比外面的雪天还要凉。“你僭越了。”
时间安静了许久。
罗凡晓从容的吃完碟子里最后的一块面包,起身去了书房。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少年侧目:“我还要准备凡洛则入学的考试,你回去吧。”
“你变了。”季小希伤心的红了眼。“你不是说过爱我吗?”
“爱。”
他一直都承认爱她,也只是脸而已。
“晓......”那个字让季小希升起一丝希望,她准备追上去,就被两个禾央的女仆执着的请出了别墅。
季小希蹲在庄园门口,抱着膝盖失声痛哭,大雪落在她的头发上,很快就结了冰。
二楼,落地窗内的软椅上正坐着一个少年,专注的看书。
他的手很好看,袖子卷起,露出一节细白的手臂,干净矜贵。窗户倒影出他英俊的侧颜,慢条斯理的又翻开一页。
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下面哭泣的女孩。
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的晚,池塘都冻住了,辛暖捞不到鱼,就捡起一块石头在上面敲。
想把冰砸碎,一个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姐姐。”
她回过神,就看到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女孩。“是你。”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辛暖丢开石头走过去。“你怎么又穿的这么薄。”
“姐姐,我想你了。”季小希走过来紧紧抱住了辛暖,树上的枯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
“不是说了吗,你认错人了,我家就在不远处,你去坐一会暖和一下吧。”
辛暖将她请回了家,把控温设备打开。
这是今年才安装的,因为她的手脚冻伤,赵民光一心疼,咬着牙从赌桌上抠唆下来的钱。
辛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季小希面前。“喝吧。”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吗?”季小希端着茶喝水,一边打量着不大的房间。
最廉价的白烧砖墙,地上是自流平,桌子椅子全是塑料的,床和客厅在一个屋。
到处充满了让人嫌弃的廉价感。
“看你穿衣打扮,一定是富贵人家了,在我们村里,我们家条件算好的。”辛暖两手托腮撑在桌上,打量着季小希。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季小希冷哼一声:“随便一查不就知道了。”
辛暖:......
还能这样?有钱人真任性啊。
“所以,你就大老远从爱京过来了?”看季小希的表情,辛暖知道自己猜对了。
长得一样虽然稀奇,但也就有钱人会这么闲的去计较了。
她笑笑:“不过,我以前听说,这个世界上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可能性小到千亿分之一,所以我也觉得,我们的相遇,是多么浪漫的概率啊。”
刚说完,就见季小希哭着落泪,一边苦笑问。“你听谁说的?”
“我忘了。”
辛暖想了一会就放弃了。
季小希拉过辛暖的手:“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辛暖有些无奈,“可我真不是。”
摇摇头,季小希笑笑。“你只要允许我这么叫你就可以了。”
“那、好吧。”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之后,每个月她都要来上好几趟,跟车票不要钱似的。也因此两人也逐渐熟悉起来。
‘姐’这个个字叫多了,辛暖也真心爱惜起这个妹妹来。
春天草长莺飞,郁郁葱葱的小草冒出了头,花香遍野,山上的果子芳香扑鼻。
远航的人和家人摆摆手,笑着送他们远去。
辛暖将爷爷送的贝壳留了几个做成项链戴在赵民光脖子上。“要好好跟人家学习本事知道吗?今年鱼会不会涨价我不知道,但是我老公正在变的优秀,我很开心。”
赵民光笑的像个傻子,低头亲了辛暖一口。“等我回来。”他上了船,远远的摆手,踮起脚高喊。“等我回来!”
辛暖看他走远。扭过脸准备回家,看清身后的人顿了一下,抿着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走过去。“爷爷......”
“就知道你们合起伙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