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咱们世家竟然和官家还有联系。”
“虽然是沾亲带故,但是阴家因为不喜余家做派,所以两家道不同不相谋。此番若非要事,余家应该不会找到阴家。”
江无双猜到这个所谓的要事无非就是请阴家出面帮余家报仇雪恨呗。
不过江无双认为凭阴蝉机的为人应该不会出面蹚这浑水。
但是谨慎起见,江无双还是偷偷摸摸的从个袖子里摸出几只小蛞蝓扔在了牒纸上。
“不知师兄可知道方才宗主所奏曲目为何?”
江无双觉得但凡是曲子便该有个名字。
这么好听的曲子肯定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鹣鲽》。宗主说过此曲名为《鹣鲽》。”
阿渊答道。
“《鹣鲽》吗?真是个好名字。敢问师兄,不知《鹣鲽》是何人作曲?又为何要叫这个名字?”
“曲子自然是宗主所做。”
阿渊像是回忆前尘往事一般眼神中飘过一丝感伤。
“此曲乃是宗主与夫人的定情之曲。”
“因为宗主和夫人鹣鲽情深,故取此名。只可惜时过境迁,鹣鲽相隔,实属奈何。”
江无双觉得阿渊既然这么说,大概率应该见过先夫人,便向他套话:“不知夫人是何品貌?竟能让宗主如此生死相许?”
阿渊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便对他交心了几句:
“宗主夫人出身名门,且是旷古烁今一数一的美人,跟宗主的感情也是极好。”
“敢问师兄,既是如此,夫人又是为何身故?”
可是阿渊说道:“师弟你入室较晚,有些事情可能不清楚,所以不怪你。”
“阴家有训,事关宗主之事不得私下议论、不得妄加猜测。师弟你身为阴家之人也要谨记家训,万不可再犯。”
阿渊一板一眼地对阴若雪进行了长篇累牍的教诲。
他这较真起来的小古板的模样还真是跟阴家的门风如出一辙,直叫江无双嗤之以鼻。
见他守口如瓶,江无双认为就算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来什么,便趁势叹口气给自己收场:
“若雪谢过师兄教诲。只是如此便是验证了一句话。”
“何话?”
阿渊觉得阴若雪虽然好像还是跟过去一样愚钝懦弱,但是举手投足就跟开了光似的,总能感受到一股逼人的灵气。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的早。”
江无双觉得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所幸阴若雪过去一直被人认为少根筋,所以江无双的此番言论倒也没有引起阿渊的过多质疑。
“话也不能这么说。宗主其实很可怜的。我们这些做门生的都知道夫人对于宗主而言的重要性。所以雪师弟,往后莫要忤逆宗主,更莫要触犯家规家训。”
“师兄所言若雪记下了。只是若雪愚钝,夫人既是过身了,那宗主为何迟迟不肯另娶?”诗词里面都说了,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可见天下男子大多都是薄情寡幸之人。原配夫人既是殁了,那么新娶一个续弦的不就好了?
“宗主之事岂是我等可以可以非议的。”
只要是涉及阴蝉机的事情,阿渊都是一心赤诚、忠肝义胆地护着。
“对了,雪师弟现在还有吹笛的习惯吗?”
阿渊的一句话把江无双给问懵了。
话说这身体原来的主人还会吹笛子的吗?
还是说看出来有诈所以在试探他?
“回师兄,过去是我顽劣,以后一定潜心修行,心无旁骛。”
都说言多必失。
江无双知道自己经不起细问,便找了个借口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