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开沟子,然后才好灌水。
钱玄说,开沟这事,不用开工资,可以请工,供饭,菜弄好点便行。
李国强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田地分到户了,大家积极也高,自家的地很快就弄好了,空闲时间比较多。
一帮男人没事做,大多游手好闲,或者便是聚众赌博。
他决定先请两三个关系好的来干。
当天晚上,他就去请曾经一起炸馓子的童爱军和童大为。
两人一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第二天,李国强夫妻俩和童爱军、童大为四人就干上了。
童爱军他们两人心里也认为李国强这是蛮干,但碍于曾经的同事关系,不好回绝,便先答应来干着。
他们两人商量好了,干个两三天,就找个借口不来了。
都是庄稼汉,做起事来还是不偷懒的,沟子挖得很深,也很整齐。
临近晌午的时候,刘超英先回家做饭。
等到吃饭的时候,童爱军和童大为的眼睛都直了,有酒,有肉。
李国强还把钱玄请了来,四个人推杯换盏,喝了个痛快。
各家现在的条件都很差,吃肉,那都是过年的事。
晚上回家路上的童爱军和童大为还在叭叽着嘴,“今天这肉,真他妈香!”
第三天一大早,西洼地里一下子来了十多个汉子,一个个不用叫,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而且一个个谈笑风生的。
李国强远远地看到了这番景象,嘴角扯出一丝复杂的笑意。
这些人主动来干活,而且很卖力,不过一顿肉而已。
这个情况说明,必须想办法挣钱,致富了才会有更多更大的机会。
“感谢大伙来帮忙,来喝碗水歇息。”李国强招呼大家。
大家都放下工具,凑过来喝水。
“瘸子,这地打了沟子干吗?”有人好奇地问。
“我听说了一个土法子,看能不能降低这地的盐碱度。”
“我说瘸子,这块田当年也请过公社的人来看过,最后是摇头而走的,你这个土法子能管用?”
“管不管用,我也不知道,可我老婆偏要干,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李国强故意叹了一口气。
也有人说:“试试也不是干事,万一成了呢?”
马上有人反驳起来,“听说全国有不少盐碱地,要是有方法,不早改造好了?这事,我看玄。”
大家一边喝水,一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李国强走后,大伙的意见马上统一了起来,“这地我们都知根知底,试过多种办法,没有一点效果,李国强是穷疯了,孤注一掷,不计后果了。”
“虽然他背难了,但手里肯定还有两钱,这次啊,要砸这地了喽。”
“你管呢,只管干活,每天有肉吃有酒喝就中。”
就这样,四五天的样子,整个沟子就理顺了。
临了的时候,这些人都说:“国强啊,下次有事要帮忙,尽管开口,随叫随到。”
“谢谢大家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国强夫妇的任务就是戽水,弄一个绳子,绑上笆斗,两人合力甩起来,从田边河里把水戽到田里来。
水满了之后,让它泡上几天,再干,然后重新戽水。
刘超英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休息的时候说:“国强,我们这次是不是有点冒险了?”
“马无夜草不肥,富贵险中求嘛,管它呢,先干再说。”
“道理是这样,可是我们经不起折腾,毕竟手里没什么钱。”
“老是这样想,老也发不了财,不好走的路,往往才是捷径。”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刘超英也是很支持他,只不过担心了一点而已。
如此循环往复的灌水、放水,到了五月下旬,发现地里的盐硝少了很多。
李国强两口子虽然累,但还是很开心,终于有点成绩了。
看来这个方法还是有点用的。
李国强信心大增,这事,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