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人便到了,姜二爷亲自去了城门口迎接,等接了人到了家门口,掐着时间,姜大爷大太太二太太一应人已在门口等候了。
今日,姜大太太穿着身湖蓝色漩涡纹纱绣裙,除了家常的几样首饰之外还戴了支金累丝嵌宝石白玉鱼篮观音步摇和一只极润的春彩翡翠玉手镯,项链耳坠都是配套的白玉鱼篮观音图案,姜大爷也穿了同色调的湖蓝漩涡纹的长衫。
而二太太则是一身四喜如意云纹衫,头戴金累丝嵌宝镶玉牡丹鸾鸟纹的全套头面加项链耳饰,瞧着极为财大气粗。
两架马车在姜家门前停下,姜二爷身着青色长衫从自家马车上走下,随后从第二架马车上依次走出身着竹纹绿衣的姜汶,姜汶的太太,嫡支大房的儿子,二房的女儿,最后是他自己家儿子。
“汶兄弟,好久不见!伯父伯母身体可还好?”姜大爷上前行礼寒暄。
闻言,姜汶连忙回礼道“海大哥,一别几年,家中都好!”
有姜家大爷在,自然是他来介绍。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我太太姜李氏,另一位是我弟媳姜白氏,家中几个孩子去上学了,明日才休沐,等晚上再给你介绍。”
“不急,学业为重”
说着,便把身旁他太太和三个孩子都介绍了一遍。
姜汶年纪不大,他太太看着也年轻,穿着云纹绉纱裙,外套一件青缎掐花对襟薄外裳,项上一只金项圈,一套芙蓉玉镶金头面。
三个孩子最大的是嫡支大房的小儿子,八岁,叫姜鱼丰,二房的闺女七岁,叫姜婷,姜汶自己的儿子最小,才五岁,叫姜鱼晟。
几个孩子瞧着倒也乖巧,一行人寒暄了没多久便进了门,老爷老太太是长辈,自然不好出来接几个小辈,而是坐在厅堂等人来拜见。
姜汶带着媳妇儿拜见完,又叫三个小辈也来拜见。
“你们三个来拜见姑老爷、姑太太”
“姑老爷姑太太好”
几个孩子倒也听话,让叫人就叫人,一点儿都不怯。
老太爷老太太把准备好的见面礼递给三个孩子,几个孩子都接过了,其余的便是惯例要问问家里是否安好的话了。
中午时分,姜雨和赵平悦也下课了,她们女孩不想男孩子似的要科举,课业也不繁重,并不需要整日的待在书院。
姜二爷拉过姜雨“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姜雨,今年九岁”
姜汶媳妇儿一看这情景,便笑着说道“那不用说,另一位就是大嫂子家的闺女了,两个孩子果真都标志的紧”。
二太太眼神一亮,擎等着看好戏,大太太一点也不恼,只拉着赵平悦和气地说道
“汶弟媳妇儿说笑了,这是我儿媳妇,不过跟亲闺女也不差什么了。”
闻言,姜汶夫妇俩相互看了一眼,姜汶媳妇儿便没再多话,毕竟是刚来,说的多错的多,于是又叫三个孩子喊赵平悦姜雨是姐姐。
老太太出来打圆场,叫三个女孩出去玩,等会儿开饭了记得回来就行。于是姜雨和赵平悦听话的牵了姜婷的手出了门。
等出了门没多远,刚刚嘴上还亲切叫着“姜雨姐姐”“平悦姐姐”的姜婷急火火地甩开了两人的手,换上一副令人厌恶的嘴脸,嫌弃道
“别碰我,两个乡下的土包子,脏死了”说完还拿帕子擦了擦手。
两个孩子从未见过变脸如此之快的同龄人,当下有些怔楞,赵平悦皱着眉,毫不客气。
“嫌脏就赶紧滚,不过是从郡里来的罢了,跑到这来撒什么野”
赵平悦特别看不起姜婷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郡里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按照户籍来看,她赵家姐弟俩也是鹿鸣郡里的人,在郡里也是有山有房有铺子的,她骄傲了吗?她嘚瑟了吗?
赵家的小公主怎可能轻易被人欺负了去,尤其对方还是个没她大的孩子。
想欺负她跟姜雨,不可能。
姜婷没想到这个童养媳竟然敢有胆子怼她,据她知道的,童养媳在人家里可都是整日受气没少被打骂的,这个土包子竟然这么说她。
指着赵平悦的鼻子“你…你一个童养媳罢了,怎么有胆子……”
话没说完,赵平悦直接打开指着她的那只手,讥讽道
“你娘没教过你不能随便用手指人吗?眼高手低也就算了,还没教养,真是给姓姜的丢人”
说完,她又把刚刚牵着姜婷的那只手故意在衣服上抹了抹,丢下一句
“唉!真麻烦,又要换衣服”就带着姜雨走了。
“喂!你回来,你说谁没教养?”
姜雨扭头看着姜婷气愤的小脸,也学着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回眸一笑。
姜婷“……”这两个人没她想象的好欺负。
中午,上桌开饭时再见到换了新衣的姜雨和赵平悦的姜婷,朝她二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小雨,怎么换了身衣服”姜二太太有些疑惑。
姜大太太也示意赵平悦,想问她怎么也换了。
姜雨面色如常,微笑回道“没事,走路上没注意碰到了脏东西”
姜婷“???”谁是脏东西
到了晚上,姜鱼林姜鱼墨和赵平安三人回来又是一番介绍先且不提。
姜鱼林他们在鹿鸣郡本家住时见过,倒是习以为常。只一点,饭桌上姜婷时不时看一眼姜鱼墨,眼里都是小星星。
第二日,本想睡个懒觉的姜鱼墨早早就被吵醒,他媳妇儿还是平时那个点儿起床,回回休沐,赵平悦为了让他多睡会便从来不叫他早起,不仅如此她自己起床的时候也是轻手轻脚的,就是为了不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