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刚四周多一点,夫子没再多话,孩子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算了,家里人也没点儿分寸,真以为他们书院这么好进的?
“名字登记好了,八月初九辰时记得带你弟来入院考试”
“学生明白了”
八月初九那日,姜大太太本想亲自过来,不曾想临时有个账目要核查。
赵平安主动开口“姨,就是去考个试,我跟着鱼林哥哥他们一道儿去也行的!”
大太太怀疑的看着他“你自己能行?”
他昂首挺胸“我都五岁了”
“那你记得有事就找夫子”大太太还是有些不放心
赵平安拍着小胸脯说道
“放心吧!”
姜大太太“……”
不,她真不放心。
赵平安在姜鱼墨和姜鱼林二人的陪同下,光荣的进了书院。到了新生的等待区,地方很好找,哪里大人多,那里就是了。
到了时间,夫子开始点名。
“李成”
“黄志强”
点的学生名字,都是家长替答到,一直到最后几个人了才轮到赵平安
“赵平安”
“到”
全场只有他一人是自己来的,自己答的到,夫子也没注意。
“点到名字的孩子按次序坐好,马上开始考试”
不少都是家长或是小厮给孩子磨好了墨,写好名儿,铺好纸笔,只有赵平安是自己做的,阿康有别的事做,如此,这么一来就比较显眼了。
“这孩子谁家的?怎么是自己来的”
“不知道啊!”
“家里大人呢?”
“没见”
“我也没见着”
书院监考的先生听见有动静也从讲台走过来,到了赵平安跟前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
他恭恭敬敬的朝夫子作了一揖,才道“学生赵平安”
“送你来的大人呢?”
“他去上课了”
夫子挑了挑眉,他没听有哪位夫子说今年要把孩子送来,便问道,“你家长是书院哪位夫子?”
赵平安一听便知道他误会了。
“不是,我哥哥是书院乙班的学生,他去上课了”
考官松了口气,遂问道“需要帮忙吗?”
赵平安摆摆手,“多谢先生,不过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这些他在家也是做惯了的,毕竟身体住着的是个成年人的灵魂,总不至于这点动手能力都没有。于是整间屋里便就他一个孩子自己动手磨墨铺纸,偏他还是里头最小的,对比起来倒显得其他人娇矜了。
入学考试的试卷有三份,一份是三百千上下句的补充,考的是背诵。
一份是解释词句的意思,考的是学生对于所学知识的理解。
还有一份是算学,考的是最简单的加减乘除。
不过为了检验学生的学习程度,每份试题的最后三题都会涉及到超纲的题目,答错了或是不会也无妨。
每做完一份试题学生们便可举手示意换下一份,在这一点上赵平安并不求快。他觉得在背诵和默写上,大家的水平都是差不多的,能不能得高分,跟字就有关了。
为了通过老秀才那关,这一年间,在这手毛笔字上他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纸都不知写了有多少沓。
等他第一份试题做完,有一半学生已经换了第二份试卷,在最后三题的超纲上,赵平安凭着之前请教老秀才的记忆又补充了些内容,尽量多写了些内容在上头。
他仍记得当初上数学课老师告诉他的,政治你不会可以乱写啊,英语不会你能抄阅读理解啊,数学不会你只能写个解啊!
而物理化学就显得比较单纯了,说不会就是不会,抄也不会。
第三份试卷就简单多了,考的就是加减乘除,经过几年文化环境的熏陶,意思他大概都明白了。
有趣的是,他在最后一题又遇到了传说的鸡兔同笼问题,时隔多年,再看这题着实是亲切的很,不紧不慢的写上两个答案,今日的入学考试便算完了。
一考完试他就跑去姜鱼林的门口等着,车夫回家去拿饭了,中午家里厨房做了红烧排骨鸡腿还有两个素菜,三人便一块儿吃了个饭。
“姜鱼墨,我下午去你班上听课吧!”赵平安觉得现在回家太无聊。
一听这话,姜鱼墨一口米差点喷出来,他连声拒绝
“不成不成……我课业一般,在夫子心目中我就是个调皮捣蛋鬼,你去了只会给我惹麻烦,要不你还是去鱼林哥哥他们班上,他成绩好,跟夫子说一声也无妨”
姜鱼林咽了嘴里的肉,先是不动声色的瞪了一眼姜鱼墨,才又说
“下午夫子讲对联,对对子”
赵平安两眼发光他上辈子小时候就喜欢看《九岁县太爷》陈文杰对对子,春晚也是有的,百度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对子,有趣得紧。
“我想听”
“那我跟夫子说一声,你记得在课上少说话”
“我办事你放心”
姜鱼林暗中瞥了他一眼,心中默默想到:不,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