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虽看过不少古装剧,却还是被眼前四四方方的堆满一桌子的吃食给镇住了。
从左往右,分别是酸笋鸡皮汤、鸭掌八宝饭、桂花香饼儿、糖蒸酥酪、拌红油鸡爪、脆皮卤鸡等荤菜,各荤菜旁还搭了各式各样的甜品,如燕窝汤、八宝粳米粥、玫瑰清露、酸梅汤、山药糕等。
特别是那一碟白花花的山药糕,表皮微微泛黄,每一块都均匀的撒上了芝麻和红枣,色泽光亮,香味宜人。
楚辞咽了一口唾沫,清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洗手。”
只见一个丫鬟端来了一盆水,放在了楚辞的身前,清月偷偷试了试水温,才握着她的手往下放,温度适宜,在清月又搓又擦后,楚辞觉得自己并非在赴宴,而是在进行着什么仪式。
洗完手后,还要静口。
所谓的静口,无非是嘴里含一口清水,再吐出来,为的是去除嘴里的异味,方便品尝每一口食物的本味。
楚辞坐在了齐王妃身旁,开始打量众人。
楚国公坐在正上方,此刻正笑脸盈盈地和齐王妃说话。楚辞坐在右侧,对面则坐着楚苑,与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姿色渐衰的二娘子。
不过二人身旁,还坐着一个打扮得稍微寡淡,着一身淡绿色长裙的女子。看样子年纪和自己相仿,举手抬足间均透着一股怯意。
那女子在察觉到楚辞的目光后,朝她点头一笑。
“给齐王妃赔罪。”二娘子起身,端了一杯酒来到了齐王妃身旁。
王妃置之不理,当做没看见似的,二娘子尴尬一笑,朝楚国公看了一眼后,正准备退下,却听齐王妃问,“真要赔罪,也该给辞儿赔罪才是。”
此言一出,二娘子难免面露难色。
一个堂堂主掌国公府后院的管家娘子,如今竟给小辈儿赔罪,想来也是不合规矩的。
楚国公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楚辞却站了起来,朝二娘子道,“姨母放心,二娘这几日想必都在忧心着我落水一事,若因此耽误了家中事务,辞儿该同二娘赔罪才是。”
二娘子笑道,“是二娘不对,这几日都在操忙着家事,没得空去瞧你一眼。”
齐王妃冷笑,不再说话。
反倒是二娘子,一脸窘迫地回了座位。
见自己亲娘被楚辞摆了一道,楚苑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瞪着楚辞道,“姐姐这是在怪我娘没去瞧你不成?”
齐王妃脸色一深,楚国公见状,忙吼道,“楚苑!你这是干什么!赶紧给我坐下!”
“爹!”楚苑自觉委屈,“您没瞧见楚辞仗着王妃的势儿,是如何羞辱我娘的吗!”
楚国公有所动容,二娘子拉了她一把,道,“苑苑,赶紧坐下,娘一点也不委屈。”
真是一对演得一出好戏的母女。
齐王妃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烦请国公写一封离书,与辞儿断绝关系,我带辞儿离开这乌合之地,免得什么臭鱼烂虾都敢辱我辞儿一句。”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楚国公面露难色,楚辞毕竟是他的嫡长女,平白无故写了断绝关系的离书,传出去定要遭人议论一番。
楚辞却说,“姨母,爹爹年事已高,辞儿身为国公府长女,理应尽到赡养父母之责,而非遇到不顺心之事,便寻庇所以逃避。”
她说这话时,楚国公面露悦色,再看一旁的楚苑和二娘子,均是同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