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水下她便跟那些铜面人过了招,它们并非凡人,且数量众多,刚才被逼出水面的不过一部分,在这水里还满藏杀机,极难完全摆脱,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回岸上。
沈重黎应声运气,催驶木舟,将船抵岸。
岸上本围着许多路人,平安站在船尾,未敢立即下船,待七皇子上岸,不一会儿,忽跑来一队侍卫,领头的豁然便是之前桥下被七皇子支走那位。
侍卫将围观的百姓全部赶走,领头的紧张看着被河水浇头,略有些狼狈的主子,道:“是属下来迟,让殿下受惊了。”
七皇子摆了摆手,回头一看,恰好看到准备下船的平安,目露深色。
平安趁着人少,借沈重黎的高大身躯遮挡,低着头迅速穿过众人,便要离开此地,走着走着,却忽地顿住,见不远处停着一辆乌油油的马车,车上坐着一人,身形十分熟悉,不正是周君生?
她瞥了眼沈重黎,正疑惑着,舞阳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欲对她说话,可未及看清她的侧脸,遭沈重黎拦了下来,护住平安道:“我们先告辞了。”
舞阳张了张嘴,道歉的话堵在喉咙处上不得下不去,只能看着两人走向马车。
那头,周君生看两人走近,脸上露出笑意,一面撩开车帘子一面问候道:“大人,平安姑娘。”
因对周君生有几分了解和信任,平安也不惧将此时的面容展露在他眼前,只深深看他一眼,然后登上了车。
平安上去后,沈重黎紧跟着也坐了进来。
她狐疑打量着他,问道:“周君生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这就好似他预料到今晚会发生意外,才早早做好了准备。
“我知晓七皇子等人会来此处,所以叫他在这儿候着。”沈重黎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多少有些解释的意味,“没料到未到画舫便遇到了铜面人。”
他此行目的果然是为七皇子而来。
不过那七皇子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瞧他那群侍卫赶来得这般及时,分明就在防着二人。
平安当也是那些铜面人应当与沈重黎无关,听了这番话,却还是不免有些不喜他竟连自己都算计进去。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淡淡道:“那群铜面人是冲着我来的。”
用铁链拴她入水,似乎并不想置她于死地,只是想捉住她。
如今针对她的,她只想到一人,而那人就隐藏在玉门山上,太疏宗里。
那人终究又忍不住要对她出手了吗?
平安面色黑沉,血色的眼瞳盛满怒气,又道:“我明日便回太疏宗。”
沈重黎看她片刻,竟难得没有阻止,“我明日派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