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平安霎时间气血翻涌,一脸震惊,合着她是被一只狗拖到了这儿。
这下倒是明白了先前睡梦中的感觉从何而来。
“四脚乌鸦,这就是你所说的帮手!”
听到她怒火中烧的叫唤,玄乌立时飞远开来,不住解释:“姑娘你别看它只是条狗,它可聪明了,我下山找了好多动物帮忙,就只有它听懂了我的话,而且只一遍就听明白……”
平安哪儿还听得进去它的狡辩,正欲抓住它狠狠教训一顿,院门前却突然又传来脚步声。
玄乌见状,赶紧趁机匿去了身影。
不过多时,一个背着干柴的青年缓缓走了进来,一瞧见坐在自家柴堆中的平安,先是一惊,许久后才开口问道:“姑娘你是?”
平安无措一瞬,脑子里很快想到了一番说辞,脱口道:“我从禹城而来,原本是要投靠亲戚,不想在山里迷了路,还遭逢了野兽袭击,路过大哥屋前时本想进来讨口水喝,不料一时眼花昏了过去,我这便离开。”
青年闻言注意到她伤痕累累的胳膊,开口叫住她:“姑娘,你这手臂需要包扎,这村子离最近的镇子也需一两日脚程,现下天色也不早了,你只怕赶不过去,不嫌弃的话可在我家留宿一晚,明日我再借辆牛车领着你去镇子上。”
荒郊野岭没个落脚地到底不便,平安瞧青年憨厚真诚,想了想,同意下来,“那就麻烦大哥。”说着她微微一哂,让本画上去的骇人胎记瞬间柔和了些许。
看着她笑容,青年黝黑的面色似泛起一丝红光,“姑娘不必客气。”
他放下柴火,领着她进了屋,让她在堂前坐了一阵,随后拿了些可用于简单包扎的布料出来,替她先处理了下伤口。
不料青年看着虽生得壮硕粗犷,做起事来却认真细致,生怕弄疼了平安,时不时开口问她力道是否合适。
平安受过许多的伤,早已习惯,倒不觉多疼。
约莫是见她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只皱了皱眉,青年生出几分敬意来,“姑娘倒比我厉害。”
平安莞尔,“还不知道大哥如何称呼?”
“你叫我大牛就好。”
平安颔了颔首,又问:“大牛哥你是一个人住吗?”
“我爹娘去得早,家里便只剩我一人。”说着他收了收桌子,“姑娘这手还是需得找个大夫瞧瞧,不然留疤了可不好,你就在房内休息休息,我这便去准备晚饭。”
见他说完踏出了房门,平安端坐片刻,也跟着走了出去。
时值黄昏,村子里袅袅炊烟蜿蜒升腾,汇聚于天际,幽宁平和。
她站在屋前望着外间田野风光,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心中生出无限惬意来,不禁喃喃感叹:“若是能住在这样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不错。”
话才说完,早早消失的四足玄乌趁着四下无人又冒了出来,“姑娘可是人中龙凤,断不可能待在这般偏僻之地了此一生。”
“人中龙凤?”她一哂,“谁说我一定是呢。”
上一世就有太多人说她如何了得,可不也只落得个死因不明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