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侍卫,别让公主在宫里过的更难。”
简短的几个字,如针一样扎进了裴景文的心里。
宋静容并不在意陈妃的做法,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其余公主们也是一样,相视苦笑。
过了许久后,陈妃才懒洋洋的从屋内出来,她风韵犹在,长睫一扬,便能勾走男人的三分魂魄。可惜的是她早已与这些护主的侍卫结下了铁梁子,大家不仅不觉得她美,反倒觉得恶心。
陈妃看到公主们的狼狈模样,微微一笑道:“你们这群狗奴才,公主们都到了也不通知我。这大太阳,若是将公主们晒坏了,你们的狗命赔的起吗?”说完,她轻轻蹙眉,来了一脸关怀相。
可谁又愿意听她在这唱大戏,大家只想让她赶紧说完,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公主们纷纷低头避开她的目光,让她一个人在那里作秀,连附和一声的人都没有。
“走吧,进殿来坐坐。”陈妃一摆一摆的回身进屋,宋玉明跟在她身侧,得意洋洋的望着众人:“你们是聋子啊?还不快进来!”
公主们步调一致,异口同声:“是。”
进了殿内,陈妃也没多啰嗦,直接让公主们呈上给太后寿宴准备的礼物。
有送珠宝的,有送佛经的,有送摆件的,有送刺绣的。一件件礼品被摆放在陈妃面前,她执起一根玉簪,对呈到她面前的寿礼敲敲打打。
只要她觉得,这东西会让太后喜欢,她就会将其打翻在地。
待半数的寿礼被她销毁后,她将目光移到了宋静容的身上。
“静容,你的呢?”陈妃的目光没有之前和善,她听说宋静容对宋玉明不敬,正愁找不到她的麻烦呢。
宋静容回道:“我没准备。”
陈妃冷冷一笑,走到宋静容座位旁,用那玉簪锋利的一头,抵在了宋静容的脸颊上。她的声音变得尖锐且刺耳:“是没准备呢,还是打算到太后的寿宴上一鸣惊人呢?”
宋静容没出息的落下一滴冷汗,她声音颤抖道:“我忘记太后即将过寿了,真的没准备。”
看着宋静容被陈妃吓得没了七魂六魄,其中一位稍年长的公主,决议出面解围。她站起身,行礼道:“此时准备礼物定是赶不上了,不如这幅观音大士,就说是我与静容共同所画。陈妃娘娘,您看这样如何?”
陈妃走回自己的椅子上,慢慢坐了下来。她的神色微微一变,看向那位出头的公主道:“我怎不知有一幅观音大士?”
众人正疑惑着陈妃此话何意时,一个宫女直接拿起那幅画,当着大家的面将其撕毁。
那位出头的公主立时流下了心碎的泪水,这是她半年多的心血,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宋静容赶紧跪地求饶,她不怕自己怎样,她怕连累那位为她出头的好姐姐:“陈妃娘娘,是我的错,您怪我就好。”
陈妃冷笑一声:“永乐公主,你怎么有错呢。不过就是晚了点,现在准备还不迟。”
“是,是!我回去就准备,定会备一份让陈妃娘娘满意的寿礼。”宋静容疯狂点头,她膝行几步,到那位出头公主的身边,忙拉着她一同下跪。她知道她这样做很窝囊很丢人,但生命面前,窝囊一点又怎么样。
见宋静容像条狗一样,对着自己摇尾乞怜,陈妃看向宋玉明,用眼神告诉她,母亲为她报了仇。
等从陈妃殿中出来,被扒了一层皮的公主们全都失了力气,一个个歪歪斜斜的倚在宫女身上,仿佛要断气一般。
反倒是被陈妃恐吓过的宋静容最正常,她扶着那位为她出头的公主,不断安慰道歉。
对方并不怪她,只是心中之恨,难以纾解。
回永乐宫的路上,裴景文问道:“公主,殿内发生什么事了?”
宋静容笑着摇摇头:“没有事啊,就是陈妃娘娘在指导我们该送什么东西给太后,才能让太后满意。”
裴景文头一次质疑了宋静容的话:“公主你说谎了,你的裙子上有明显下过跪的痕迹......”
原来这个世上,会有一个人,知道你的委屈。
“景文,我要是不是公主就好了!”此时的宋静容只想要一个能给她温暖的地方,她抱住裴景文,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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