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还是满脸担忧,拉着自己女儿的手絮絮叨叨:“哎呀你说,他这病还没好利索,大晚上的就出去,万一再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好,着病上加病——”
李杳杳倒是不担心李昂,他的病,早就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出去,不成问题。
她关心的,是荒王。
“娘,荒王来,就只为探病和借书?他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他上门来,就是看你哥哥告病好几日了,他本着同窗之谊,特来探望,还有那本书,他想问你哥哥借阅好久了,一直没得着机会,不巧你哥哥又病了,便正好上门借书。”
“那海上方又是怎么回事?”
“还能有什么啊,他在咱们家,坐了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就是你爹在让思学取书来,勉强应付他的时候,打了几个哈欠,他便随口问了问你爹最近是不是劳累,府上最近是不是都好。你爹就说都好,就是你还是失眠。他便随口说,他近来得了个能治失眠的药膳食疗方子。然后,思学就带着书来了,他就回去了。”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李杳杳的心一沉。
“母亲,我最近,怎么不记得我吃过什么药?”
“药膳嘛。都把药材给你加到你每天吃的菜里了啊,食物之间就互相作用着调理了身子,不比喝那苦汤药强得多?!”
药膳食疗是好事。
可是荒王提供的方子——
她可不敢用。
谁知道他是不是想以一个方子为突破口,再次令她家万劫不复。
“母亲。荒王与咱们并没什么交情,他的方子,我不敢用,停了吧。”
李夫人有些犹豫,“其实,那些药,我都让丫头分别请了大夫问了,没什么问题——”
“母亲,我近来精神好转的原因,应该不是服药的缘故。那药,我还是先不吃了。”
“哎——好不容易吃得好好的。这说不吃就不吃了——你这孩子说一出是一出的,也太任性了些——”左相夫人拗不过女儿,只能服软叹气。
李杳杳努力将母亲的牢骚当耳旁风。
入口的东西,还是谨慎的好。
就算母亲找了大夫问过,谁知道那些大夫有没有被荒王收买——
就冲着她上辈子对荒王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借书这种小事就跑来左相府示好的。
他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为了装作不经意的告诉自己这个海上方还是——什么别的?
总之,先谢绝他的方子,是肯定没错的。
至于他的这一阶段的真正目的——
只是——自己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女,该如何探查消息呢?
半刻钟后,荒王的别苑门前。
李昂站在门口稍远的地方,表情急切,来回踱步,思学贴着门站着。